和蛇毒对抗了一夜,赵元辰累的浑身虚脱,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种高强度高消耗的修炼法门确实也收到了奇效,只睡了一个时辰,紊乱的气海便自行恢复平静,细察时,那抹红霞又明亮了几分。
缺乏灵晶依旧是制约神功精进的最大障碍。昨晚用掉了四块,今天还要用掉四块,明天的四块又没有着落了。
赵元辰深深体验了一回贫穷的苦楚,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真是让人一刻也不得心安。
清晨,他一如既往地采好露水,吃过早饭后,动身前往各大堂送茶。
首先去的是最近冥火堂,正赶上冥火堂弟子晨练,上百人聚在练武场内练功,他一出现,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过来。
昨晚台哲公然教训辽王世子,整个长春峰都传遍了。这些弟子见他一脸晦气闷闷不乐,更觉有趣,说风凉话的调笑的什么都有,有放肆的大声叫喊:“这不是西苑一霸吗?昨晚挨了台哲一记耳光,滋味如何呀?”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赵元辰说什么也要反口骂上一两句,但他牢记剑圣嘱咐,全作未闻,只顾着低头走路。
所谓人善遭人欺,马善遭人骑,果然一点不假。
那些人对他的事迹早有耳闻,知他行事乖张,横行霸道,见他一下就被刺瘪了,更肆无忌惮,放声调笑,几个胆大的,居然横身拦住去路:“我说赵大胆儿,师兄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出声?”
鬼王被东玄卫捉走,冥火堂上下无不恨辽王世子咬牙切齿,赵元辰心中有数,喝道:“给老子让开!”
“哎呀,还耍世子爷的脾气呢!”一胖子显然也是个教习,领口处纹着几只银狐,看脸庞轮廓,应是华朝人:“这里是长春峰,不是你辽地,还敢叫嚣,老子赏你两巴掌!说,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陆师妹了,嗯?”
陆诗嫣容颜绝丽,气质脱俗,男弟子见了无不动心,可赵元辰家里有白茹,又和苏媚儿一路同行多日,搂搂抱抱占尽了便宜,自问绝无一点色近芳泽之心,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与你有一文钱关系?让开!”
胖子教习脸色一沉:“你他妈的毛都没张齐,还敢调戏陆师妹,若不是今日人多,老子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个小王八蛋!”
听他意思,显然也是陆诗嫣的追求者,赵元辰冷笑道:“你毛长齐了,敢去跟台哲争风?教训我?凭你们?我去你妈的吧!”
他突然爆出一句粗口,话音未落已窜出数丈远,人在大门外喊道:“我不但看上陆师妹了,还看上了你们的妈!改日来认个爹吧!哈哈哈!”
“站住!”
几人不妨他突然逃跑,恼羞成怒,大叫着就追出门去。他们修为远胜赵元辰,轻功就远远不及了,追了一阵,见赵元辰沿着藤桥跑上了剑心堂,不敢再追,只在剑心堂外面咒骂叫嚷个不停:“赵大胆儿,滚出来!”“看老子扒了你的皮!”
剑心堂弟子也正在晨练,见赵元辰来了,也甚是鄙夷,但他们皆知剑圣对这个娃娃儿关爱有加,便不似堂外的几名冥火堂弟子一样放肆,轻哼一声,只作未见。
赵元辰无视这些不屑的目光,快步绕过正殿,进入座师房间。
厢房内,剑圣好像在特意等着他,闲适地躺在太师椅中,双目精光炯炯,神气焕发,看样子刚刚吐纳完毕。
剑圣觑着他的气色说道:“昨夜以蛇毒激引气海,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平日里你若感不适,务必要随时告知我......”说着,忽听堂外有人叫骂不休,皱眉道:“大清早的,你又惹事了?”
赵元辰摸摸怀中的四颗灵晶,很想开口跟剑圣借点钱,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小心翼翼把茶盏注满热水,双手奉给剑圣:“冥火堂的几个小杂碎而已,不值一提。师父,您请用,小心烫着了。”
剑圣端茶一啜,推开茶盏:“跟你说一万遍,不要惹事,你就是不听——早饭吃了吗?走,跟我去玄真堂。”
“您也要去玄真堂?徒儿正好顺路,可送师父一程。”赵元辰犹豫再三,还是把借钱一事吞回肚中,心想:总有其他法子的,实在不行,就跟父王开口先要个三五百万再说,父王总不至于看着我被幽灵噬魂而死。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辽王世子的身份只是名头唬人,实际上并没那么大的能量,很难让辽王一下子拿出数百万两的巨款,所以灵晶一事,主要得靠自己。
“什么顺路?我要带你去给李道长赔不是!”剑圣瞪他一眼,指着窗外说道:“我不出去,外面这些人你能料理的了?”
“是是是,您一个小指头就拾掇他们了,嘿嘿嘿!”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堂来。
冥火堂的几位弟子见剑圣出现,立时没了声息,恭恭敬敬地垂首让路。赵元辰甚是得意,路过几人时,竟冲每人各扮了个鬼脸,那样子好像在说:“你们奈我何呀?”
见他这副欠揍的样子,几人更恨的咬牙切齿,可剑圣在场,谁也不敢放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跟着剑圣扬长而去。
“剑圣兄,何事劳你大架亲临?”
师徒俩还没进玄真堂,李明缺便迎了出来,仍是一身道士装扮,粗布白袍,草鞋灰褂,看人带着三分笑意,眉须如雪,真像个老神仙,让人不自觉便生出亲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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