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因为各种原因,很多时候不得不委曲求全,这辈子再世为人,赵元辰已经不愿再继续妥协了。
这个阳光熙和的下午,他在心底发出对岳冲、对质子馆、对辽王、对朝廷、对命运的庄严挑战。
他心里潮起一种战斗的激情,一定要摆脱棋子的宿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而又富有挑战性的任务,而离开质子馆,就是跳出棋盘的第一步。
他期待着灵犀之心或许能给点提示,却发现上面还是只有那个“等”字。
等什么,赵元辰现在无暇也不屑去深究了。
第二日,他找到了洪家化,说自己考虑好了,愿意加入明宗,洪家化自是欣然应允,表示马上给首阳城去信,要宗主赵作圣亲自来京,向皇帝要人。
当晚,一只鸿雁从中京城飞起,载着洪家化的信飞向南方。
没过几日,首阳城的回信到了,信中说宗主赵作圣已经动身北上,将亲自探查赵元辰的体脉。
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确认可以加入明宗,但看洪家化的意思,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因为不开启气海,即便是明宗宗主,也无法断言一个人的体脉是不是阴阳之体。而任何一个宗派,都不会放弃一个可能拥有阴阳之体的苗子。
所以赵作圣这次北上,主要的目的是在于皇帝要人,这事更不必担心,明宗在苗宗覆灭后,已然统领华朝境内修真势力数十年,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不买明宗的账。
而且这跟朝廷制衡藩镇的策略并不冲突,相反还要更添效果,一个出身明宗的藩王世子,必然会在修真势力中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如此一来,就不至于在夺嫡时毫无还手之力,一败涂地。
从任何方面看,加入明宗都不成问题,可不到最后脱离质子馆的一刻,赵元辰始终不得心安。
按洪家化的要求,在等待赵作圣到京的期间,每日三个时辰的打坐吐纳是不能间断的,但吐纳的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依旧是寸步难行,毫无进展。
原先赵元辰对于修炼这类枯燥的活计特别抵触,而现在,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万分期待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神级体脉”,也正如李照环所说,唯有赌上一把,才有可能翻身,才有可能转变命运。
等待是种煎熬,这些日子几乎是在数着天过。
他寻思着灵犀之心上的那个“等”字,真实意图应该就是在等那位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明宗大豪,不料,新年第一天的早上,那只久久没有变化的灵犀之心,上面的字迹居然换了!
——戏园。
这应该是指的质子馆里的那个戏园了。
“等”了半个多月,就给出这么个模糊的指示,赵元辰有点发懵,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这东西要赶走李照环,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出院子,因为只要李照环在,自己无法到处乱跑,更别提去戏园。
今天是大年初一,朝廷特地安排了个戏班子进质子馆给王子们唱戏解闷,这是皇帝特别的恩典,年年来的都是名角儿,据说今年来的是来自西域的名伶胡鸾儿。
赵元辰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这块古怪的玉石对世间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犹如一个全知的神,想要通过指示自己的行动,一步一步达到它的某种意图。
他呆坐着思量一阵,最后做下决定:“去走一趟,看看戏园里是什么情况,顺便找岳冲那个王八蛋算算帐。”穿好衣衫,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小匕首,抬步往外走去。
玉儿见状忙扯住他:“世子爷,您要去哪里?”
赵元辰撩起衣襟,擦了擦雪白的刀刃,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儿个不是有戏班子来么,我瞧瞧去。”
看戏还要带刀,这架势绝对不像是去看戏的,倒像是去惹事的。玉儿有点心慌,劝道:“好我的世子爷,您就安生一点吧。您想看戏,奴婢给您唱行么?”
“你当我是想看戏?”赵元辰嘻嘻笑道:“我是想演戏。”
“演戏?”
“对头,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世子爷的演技。”赵元辰贱兮兮地捏下玉儿娇嫩的小脸,就要往外走。
玉儿见他心意已决,匆忙从内室翻出所剩不多的银票,卷在袖中。赵元辰看得奇怪:“你拿银子干什么?”
“世子爷,今天是大年初一,按例您要给园子里的管事们赏钱的......”
“在猪圈里,还要讲究人的礼仪?把银子放回去,不,直接赏你俩了。”
赵元辰从来就不知什么叫以德报怨,在他看来,对待欺负自己的人,就应该直接用板砖招呼,被人揍了还要对人好,那是有病!
玉儿茜儿不敢阻拦,忙给他套上了件大麾,亦步亦趋地护在身后。
院子门口,有名番卫刚刚换岗。
赵元辰一边走一边招呼道:“卢大哥,一会看我行事,有人敢反抗,就给我往死里揍,别犯嘀咕,出了事有我老爹担着,反正是我辽王世子嘛!”
玉儿茜儿在他身边伺候地有年数了,也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哥儿行事的,不禁面面相觑。
卢大宝是东玄卫的人,只负责护卫质子馆,不归岳冲管辖,先前收了赵元辰两千两黄金,已被收买,一点头道:“只要不出人命,今天我就替您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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