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岛上居然开了几株桃花,与世隔绝,风景秀丽,生活无忧,大概世人追求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
苏苡放不开怀抱,但也不能总是陷在阴霾里自怜自艾,那样下去她会疯的。好在有可雅、婉若她们,诊所里也不时有病人小病小痛需要她帮忙治疗,有点寄托日子也过得比较快。
不用面对段轻鸿,她晚上也睡得安稳,最初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的情形渐渐少了。
过了半个月,苏苡回到住处,发现婉若正蹲在地上逗一只小狗,乳毛软软的,好像刚能走稳的样子,眼睛黑溜溜地到处看,很是可爱。
她也蹲下去摸它的脑袋:“谁家的小狗?”
岛上人家有限,并没听说谁家的狗狗生了小狗仔。
婉若压低声音:“是三哥带回来的。”
段轻鸿?他回来了?
段轻鸿站在门口,手中的碗里盛满刚倒出来的狗粮。
他很久没看到苏苡笑了,这些天闭上眼,浮现的都是离开时她阴郁冷淡的样子。刚才她蹲在那儿摸着小狗的脑袋抿唇笑的模样,简直就像暴风雨后云缝中透出的一缕阳光。他还想多看一会儿,最好能把记忆中那些阴沉沉的部分都剔除掉。
可惜,还是转瞬即逝。
听到他回来,她就收敛起笑意,有些茫然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他走出去,迎面对上她的目光,她竟然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真是够了,她要避他避到什么时候?
他以为给她一点空间,暂时离开几天让她消化一下,接受这个事实就会好的。
恰好容氏企业鲸吞隆廷的计划也需要他处理一些事情,他才出去了一趟。哪知上亿的资金往来都没这小女人麻烦,回来发觉还是在原地踏步。
但她还是自有一股硬气在,怕归怕,却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干脆冷淡地漠视,恨不得用冰雪全副武装自己。
他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把手中的碗放在地上,招呼小狗吃东西。
小家伙不给面子,闻了闻就把头缩回去了,可怜巴巴地抬头看苏苡,往她脚背上爬。
“不吃算了,挑肥拣瘦!”段轻鸿一手就把小狗抱起来往屋里走,“看来你不适应这里,别勉强,饿死了就去填海喂鱼。”
晚上苏苡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狗的呜咽声从段轻鸿的房间里传出来,像把铁刷子一样刮过她的胸口。
就知道他回来准没好事,折腾人就算了,还折腾可怜的小狗。
苏苡翻身下床,随手套上一件衣服往院子里去。
月朗星稀,空气纯净到近乎透明,院子里树影绰约,洒满月华。这样的夜晚最适宜有情人依偎在一起数星星、说情话。可惜她跟段轻鸿从来不是情侣,她也没有这样好的兴致欣赏美景,甚至连敲门夜访这个人都变得极其危险。
她只在小院里来回踱步,小狗的叫声断断续续,高声的时候她的心就跟着揪起来,突然没声了她又忍不住伸长脖子,想从窗户缝隙里看个究竟,怕段轻鸿失去耐性摔死它。
窗户有窗帘挡着,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屋里没有光亮,他大概已经睡下了,把小狗单独扔在一边,不管它的死活,随便它怎么嗷嗷叫,反正也不心疼。
残忍,变态!
私有的小岛非常安全,住在岛上的人过的都是夜不闭户的生活,之前她照料段轻鸿伤势的时候,他晚上也经常不锁房门,只是轻轻阖上,不插门闩。
苏苡侥幸地推了推门,可这回门从里边锁住了。
她只好蹑手蹑脚趴在木质房门上,门闩的位置能看到屋内一角,但太黑了,看不到小狗是不是在那里。
小狗呜呜叫得可怜,想来是饿极了,她心里焦急得很,正想着是不是回去拿个手电筒来看清楚状况,或者去找婉若商量下干脆把小狗抱过来……门却突然被人拉开了!
苏苡本来重心压在门上,这一下整个人直接扑进屋里,要不是有人迎面抱住她,大概立马就要摔趴在地上,五体投地。
这个时间,在段轻鸿的房间,怀抱的主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
他的体温和气息都是她熟悉的,真是不可思议,曾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经历了那么多事,竟然可以不见其人不闻其声也能感知对方的存在。
“你放开我!”夜阑人静,她不好大喊,只得压低声音呵斥。
门在身后关上,段轻鸿早在她扑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就攥紧了她,轻巧地往边上一推,将她抵在墙边,也声音低缓地说:“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鬼才找你有事!”
“好漂亮的女鬼,竟然懂得化作我喜欢的女人找上门来。”他轻佻地抬了抬她的下巴,凑到她唇边道,“可惜我这里没准备金银珠宝,没办法让你拿去打发鬼差,但元精阳寿还很多,不如给你多采一点,说不定能找到还阳的办法跟我真正厮守也说不定!”
“无聊!”她被他越靠越近的气息和体魄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看他的唇近在咫尺了,她连忙偏过脸去,耳垂擦过他的薄唇,热烫的呼吸洒在上头,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恨不能全都化作尖刺在他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苏苡微颤起来,手在他身上乱捶乱抓,他只好抱紧她,这回终于被她抓住空当,对准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他穿着无袖背心,肌肉匀称的上臂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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