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了你还不能说话!”他扬手撕掉她嘴上的胶带,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疼得苏苡像被揭去了一层皮,泪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费了好大劲才憋回去。
“段轻鸿,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你可以算计我,可以装作失忆骗我留下照顾你,就不能接受我要回家的事实?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你有什么资格困住我?”
“看来你是忘了,我们有过约定,你留在我身边等我伤好了,才会放你走。”
“别骗我了,自欺欺人更没意思。你根本没失忆,所谓的约定能有什么效力?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有放我走的打算吗?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容昭的对话,现在还在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囚犯!”
他用虎口撑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我告诉过你了,眼下这待遇才能称得上囚犯!过去那些日子我对你太好太客气,所以你才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想着逃跑。我不是属猫的,没有九条命救你回来,你也没那么好运,每一回都能有惊无险!何况你从没真正相信过我失忆了,又能有什么损失?”
“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受伤我也有责任,但不等于承诺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我本来就不想掺和你们段家的纠葛,之前那么多事就当我们扯平了,今后我的安危交给我的家人和警方负责,大不了我离开江临回帝都去,或者申请美国的医学院……总之走得远远的,我们各归各位不行吗?”
“各归各位?你觉得我们如今在什么位置?”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交集的,啊……”
段轻鸿手上施力,在她腮边掐出红痕,声音轻而淡:“两个世界?那谁跟你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姜队?”
他声音越轻,代表他怒气越盛,像鼎沸的水早已烧干,只剩空茶壶在旺火上哧哧作响,危险不言而喻。
听她提到警方,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不自觉就联想到她一直盼望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他终于逼急了她,苏苡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执着从何而来。
“是的,姜禹跟你不一样,他不会这样逼我,不会使你这样的手段!他懂得怎么尊重我,就像我也尊重他相信他一样。段轻鸿,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反正你的目的是要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傀儡,甚至爱上你然后任你摆布!”
她话语尖刻,想要刺伤近在咫尺的这个人,谁知反倒挑破了她心底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毒疮。
两条已然相交的直线不可能再恢复成平行,她多怕自己沉沦,变成他手中没有灵魂的棋子。
段轻鸿眼中被怒火烧出一片红网,一整晚不眠不休,怕她真的走了,或者又遇上危险他来不及赶到,天际泛白就追了上来,等到的却是她这样一番狠心绝情。
也许她说得对,口头的约定是无效的,就算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等到他身体完全康复,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还是对他不会有一点留恋,说走就走,一心只念着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所有的心机都成空。
他忽然笑了,弯弯唇角,漂亮的唇线,却是令人发寒的诡秘弧度。
他倾身过去,用力吻住苏苡,把她困在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动弹不得。
亲吻,之前也有过,匆匆两回,却已经熟悉得像一千零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怕痛,她不肯闭眼,她总是高高拢起眉心……
他不需要她那种枯燥说教的懂得和尊重,他懂她的表情、她的身体,自然也就懂她的心。
早该换种方式,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打上他的烙印。
苏苡睁大双目,眼前的轮廓熟悉而又陌生,骄傲尊贵的段家三少向来不崇尚强迫的手段,现在居然用这种他自己都不屑的方式来迫使她屈服。
她的呼吸被他堵住,透不过气,想要奋力挣扎,无奈手腕又在身后被绳索捆住,连挠他打他也不能,只能用牙齿狠狠地咬下去,很快便尝到唇齿间铁锈的滋味。
他吃痛,本能地退开一些,正好看到她翻涌而出的眼泪浸湿眼睫,一下子怔在那里。
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她哭,即使每次相遇都伴随着不太愉快的境况,但她乐观倔强,嗔也好怒也好,都是朝气勃勃的,总有最生动的一面示人。
在他面前,她笑容不多,泪水更是稀有,可如今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绝地落下来,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段轻鸿全身肌肉都僵住了,仿佛突然卡壳的无声默片,内容也是空白的,无法继续。
魔鬼都在诱惑他再往前一步,一步之遥,她就是他的。打上段氏的烙印,成为他段轻鸿的女人,正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事。
但他也明白,那样他将永远得不到她的谅解和真心,而他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傀儡。
纵情总会划下鸿沟,是他被怒气冲昏了头,差点酿成无法挽回的差错。
他翻身跳开,狠狠地将外套掼在地上往外走,疯狂叫嚣的渴望,要用尽平生的意志力来压制。
他的挣扎,她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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