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8月25日,天气晴。
金色的阳光慵懒的洒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小庭院里,就像每个周末的午后一样,阳光穿过窗户调皮的映射到床上,只见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孩正在熟睡。
她的睡姿极其不安稳,仿佛正在遭遇着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女孩的表情看起来绝望而悲伤。
忽然,女孩睁开了双眼,迅速坐起,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像是熟睡刚醒的样子。她的眼神看起来愤怒、悲伤又带着绝望。泪水滴落在手上,女孩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最后盯着垂在自己双肩的长发发呆。
“是梦吗?”喃喃细语的声音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短暂的迟疑过后,女孩跑到镜子面前,看着一张稚嫩的脸,无声的笑了。仿佛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确认,女孩来回的在家里游走,生活了五年多,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场景,让她再一次的泪流满面。
对了,妈妈呢?妈妈.........是..不是也...还在?
拿起床边的手机,女孩的手在颤抖。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喂,莞莞睡醒了,饿不饿?”直到传来母亲的声音,女孩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泪水更是控制不住的流淌。
轻微的呜咽声使得莞妈妈紧张起来,“莞莞怎么了,妈妈在买菜马上就回来。乖,别哭了。”
“妈……,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想到已经习惯了那窒息般的痛。
有多久听过妈妈的声音了?
梦里那些苟且偷生度日如年的日夜,自己只能靠手腕处一道一道的伤痕来计算年月,直到后来再也找不到下刀的地方,自己也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到底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妈妈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恩……”想说的话有很多,仿佛都如鲠在喉的卡在喉咙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也许,真的是梦吧。
挂了电话,女孩简单的洗漱后便打开电脑,鬼使神差似的开始疯狂的搜索有关世界末日的消息。得到信息的都是假的,玛雅预言的2012也没有到来,原来真的是做了一场关于世界末日的梦。女孩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有关科幻题材的小说真是不能多看。
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女孩开心笑了,露出两个深深地酒窝,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更加明媚了。
对了,这个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顾莞。
听见门铃声传来,莞莞激动的小跑过去开门,果然是妈妈回来了。
“多大人了,做个噩梦还哭鼻子,”莞妈妈笑着打趣道。
“妈妈,有你真好!”纵然确定了那仅仅是个噩梦,可见到母亲的一瞬间,莞莞还是第一时间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在身边的感觉真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感恩。
“好了,好了,饿了吧,我去做饭。看你今天这么乖,给你买排骨了一会吃。”从拥抱中传来女儿浓浓的孺慕之情,让莞妈妈感叹女儿终于长大了。
“好啊,妈妈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梦里的失去太过于逼真,莞莞现在就想腻歪在妈妈身边,于是粘着莞妈妈帮忙一起洗菜。
“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你二舅妈今天去医院找人看了,确定怀的是个男孩,看来咱们老李家有后了。明天我们去姥姥家吃饭。你姥姥可开心了。”
……,男孩?
应该是巧合吧?
莞莞停下洗菜的手,尽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现在医院不是都不让提前告知婴儿的性别吗?二舅妈是怎么知道的啊?不会是骗你们吧。”
“你这都是从哪听说的?”莞妈妈熟练的把虾剥好,笑着道:“你二舅妈家二弟媳妇的朋友是那个医院的护士长,这不正好帮个小忙吗。”
是了,二舅妈连找二位高人算过这胎生男孩之后,费劲千辛万苦才在医院找到了可以塞200元红包的关系,确定了是个男孩。
“你二舅妈高兴坏了,还给她二弟媳妇塞了200元红包,这下她二弟媳妇算是间接见过家长,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莞妈妈十分高兴,受莞姥姥的影响,略微有些重男轻女的她,对于大舅家即将到的老李家传宗接代的“根”,充满期待。
……!!!
莞妈妈的话,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莞莞心中的魔鬼。只见她满脸惊恐的“定”在那里,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那些凌乱却又可怕的梦中场景再度袭来。
二舅妈的确生了一个男孩,不过那个男孩早产,身体并不好,花费了很多钱,为此莞姥姥花样尽出的跟莞妈妈要钱。后来呢,对了,后来末日到来了,二舅妈趁着家里的人出去找吃的,席卷家里所有的吃的跟人跑了,那个人才是男孩的亲生父亲,莞姥姥在争执过程中,被失手推在地在,失血过多而亡。
莞姥姥走后,家里舅舅们舅妈们以此为引火线,抢东西,分家,闹的不欢而散。莞妈妈知道以后病倒了,没有药物又没有多少余粮的莞莞,没有办法求助于邻居,但是得到的是道德沦丧的掠夺,不仅拿走最后一点食物,还……
“莞莞怎么了,怎么站那不动了。”联想到女儿早晨的异常,莞妈妈的声音更为担忧,“乖,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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