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听罢,喜色微露,淡声问道,“这些天地面结霜,马儿可是裹蹄而行?”
“正是!”凫城忍不住说道。
作战的马匹都被裹住马蹄,就是为了防止路滑跌倒,可是少主问这些干什么?
木槿笑道:“人和马其实有很多的相同之处!就拿上战场来说,我们将士又冷又饿,战马更是疲惫不堪,可是人和马又是不同的!因为即使饥寒交迫,士兵还是会服从将军的命令,战争只要不结束,士兵便会因为忠诚和服从,咬牙坚持下去,可是战马没有这些东西,如果我们扔一些食物给战马,你觉得会怎样?”
凫城一愣,可又仿似明白了什么,“少主的意思是,借以食物,让战马无心恋战!”
木槿赞赏一笑,“我正是此意。”
凫城喜色尽显,但是随即就皱着眉头道:“那也只是一时,相反的战马若吃饱,到时候,金国和西陵若是再攻城,岂不是……”
木槿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少主你笑什么?”凫城不解的看着木槿。
木槿莞尔一笑道:“天阙看似温淡,实则心思缜密,而安昊翼生平猜忌心极深,看到我们投放食物下去,自是会疑心食物有毒,给马上马面罩,堵住它们的嘴巴,以防抢食食物,我要的正是这种结果,马儿一旦戴上面罩,就会异常烦躁,到时候它们被士兵操控攻城时,我们便连忙在城门前撒绿豆,马蹄下方都有马套,对待一般的路面还好,可是战马在绿豆上行走,只会乱窜,难以被人控制!到时候马儿受惊自是会冲向金国和西陵的军队里,闹得人仰马翻倒是小事,最起码能够拖延一些时候!”
凫城恍然大解,看向木槿肃然起敬,抱拳而出,“少主果真是聪慧过人,属下马上去办!”
木槿看着凫城的背影,无声一笑。想起金国和西陵的兵力,心头不禁沉重起来。
接近午时的时候,前方果然传来两国受挫的消息!战马在战场上如同疯癫了一般,在军队里横冲直撞,伤亡不小!
由此原本定于午时之前攻进泗水城的计划,也因为这件事情,推迟了时间!
临近下午饭后,天空中天地一线,灰蒙蒙的,狂风乍作!
金国和西陵稍事休息不久便卷土重来,这次的声势比之之前更是猛烈数倍!
看来这次势必要夺下泗水城了!
城楼前的战报一波波的传进木槿的耳中,木槿眉头一皱,一时间愤怒和无奈一起涌上心头,一向冷静的双眸竟也染上了几分慌乱。
凫城不禁劝道:“少主,您已经尽力了!我们能撑到这个时候,相信皇上已经安全了!”
木槿也听得出他这番话有多么的牵强,如此说只是安慰自己罢了,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凫城,师父是否安全,你比我还要清楚,那样的路程显然还不够!”
凫城迟疑的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知道泗水城的城门分布图!”
木槿眉头微蹙,忧心于泗水城,现在里面的人还处于平静之中,只怕过不了多久,这里也要染上血一样的颜色,上面的天早就已经开始变了。
天阙和安昊翼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战将,和他们成为敌人,只会到头来死的很难看!更何况现如今的局面,还是两国联合,后果已经是不堪设想!
木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和绝望过!那种害怕就像吸血虫一样一点一点的爬进她的衣服,钻进她的皮肤,强行进入到她的血液。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肌肉的收缩,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在她的身上蔓延。
她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田地,已经不是她出面便能解决得了的!
她犹记得萧牧受伤时,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额头上的的那颗朱砂痣,仿佛带了一股魔性,吸引人移不开视线。
当时他缓缓向自己走来,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一种很强烈的东西在自己脑中砰地一声炸开,萧牧的眼睛褪掉了温和洒脱,里面混杂了冰雪、刀剑、烈火与剧毒,残酷无情如地狱鬼火。
木槿从来都知道,师父若想得到什么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亲手拿来。
他是一个比安昊翼更加可怕,更加心思缜密的男人。
这次的淮关沦陷,和泗水城被困,可谓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萧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场战争只怕会变成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持久战!
泗水城有四个城门,一般围城战都是围三缺一,否则被围住的人会困兽犹斗。进攻反而不利。漏开一个门反而能动摇守城的决心。城市反而容易攻打。
围城只要守着城门即可,所以才有探子能夜里从城墙溜出去回京求救。
西陵和金国攻打泗水城,一般都是先佯攻一门,调动对方后,再主攻一个门。现在这种一齐上,首先是因为他们联合起来,兵力实在太多,另一方面就是打红眼了。
现如今泗水城正是围三缺一,东门反倒平静无波,木槿便吩咐兵卒故意制造萧牧从东门逃窜的假象,诱使金国和西陵出兵相拦,如此便缓解了其余三门的兵力!而东门,木槿在四周洒了蒙汗药,凡是马匹和士兵闻到气味,都会瞬间昏倒在地,没有两三天是醒不过来的!
因为配药需要的时间很长,材料也很难找,木槿也只弄来几包!只能备以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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