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用两只手捧着脸颊，歪着头开心地笑了。不幸的是，仅凭我二十一年的人生经验，实在无法靠着橙子这副配合董介的玩笑的表情就看出她是个好女孩。“你瞎说什么呢！”我戳了一下董介，然后再次观察起橙子。橙子笑着说：“学长好。”
“你好，我是田端。不好意思，我这个陌生人却要请你帮我完成毕业论文。”
“没关系的。学长要是不嫌弃，我什么调查问卷都能填。”
经过我和董介的讨论，最终决定以毕业论文为理由约橙子出来。她真的相信了我们的谎言，而且还充满善意地要帮助我，这让我更是感到对不起她。
我点了一杯冰咖啡，打算在开始正题之前先做些铺垫。为了和橙子拉近距离，我时而拿董介开开玩笑，时而问她上课的情况。她则跟着我一起嘲弄董介，还开心地告诉我们今年新开课的老师非常厉害。光从这一点我就可以看出，她至少在表面上是个好女孩。
看准时机，我把周末准备好的资料铺在了桌上。即便是糊弄别人，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拿着笔记本，问了几个像是商学院毕业论文该问的问题，果然橙子都一一认真地做了回答。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真正目的既不是她天真可爱的脸蛋，也不是她那与娇小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胸部。
“问题就这么多。谢谢。你再点一杯饮料吧，或者甜品也行，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点个蛋糕吧。”
“随便点什么都行。”
董介不时温柔地看着橙子。见他这个样子，我发觉年轻晚辈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前辈的好意，也许才会比较讨人喜欢。
服务员端来橙子刚点的芝士蛋糕以及我续杯的咖啡，董介开始尝试开启今天的真正主题。
“橙子最近经常去社团那边露面吗？”
“这个啊—”
橙子边摘下贴在芝士蛋糕四周的塑料装饰，边说道：“最近根本就没去过。参加社团太浪费时间了。我最近上课和打工都比较忙，而且今年开始还要想着找工作的事。啊，学长们要是知道什么好出路，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橙子故意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和她的娃娃脸形成极大的反差，这样的她真像吉祥物一样。
“哎，这事你找我们真不如找别人。你不是那个社团的吗？多利用一下这层关系不是更好嘛。”
董介很自然地引导着话题的发展，橙子却皱起了眉头。
“啊，学长指的是摩艾？那里我近来一次都没去过。过几天好像有什么活动。说实话我与他们不太合得来，不过能利用的社团资源是该要好好利用。”
橙子的话里多了一丝犹豫。
“不太合得来？”
我顺着橙子的话提出了疑问。若一直让董介说下去，我就快变成透明人了。而且我急需弄清楚橙子脸上表现出的厌恶究竟是因为什么。在这点上我倒不是为了和董介抢风头，主要还是在意橙子作为摩艾成员的身份。但此时若是轻率地批评摩艾，又很有可能会触及她敏感的神经。
虽然我不是她的学长，但橙子仍然略带委婉地回答道：
“以前我陪朋友去过一两次摩艾的交流会，我不太喜欢他们那儿的氛围。就是那种大家都在朝着未来一往无前的氛围。”
“有同感。你是为什么不喜欢呢？”
“啊，那就好。坦白地说就是觉得他们太俗气了。”
看到橙子对摩艾也持否定态度，这可谓正中下怀。这样我们就能毫无顾虑地从她那里打探消息了。此外，我也非常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想。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太俗气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摩艾的理念是‘成为理想中的自己’，正因为遵循这个理念才办的那些活动。但话说得好听，其实到了活动现场你就会发现，只不过是大家都在对社会人士点头哈腰。从这点上我觉得摩艾就是俗不可耐。按照摩艾那帮人的说法，就是我认为在那里我无法成为理想中的自己，但也不是完全否定他们，也有点理解他们。”
橙子的表情里偶尔掺杂了一些无奈，她接着说道：“最好还是要去露个面吧。”估计她也是冲着找工作才这样说的。
和橙子不同，我要从根本上否定摩艾。我再一次理解了这件事的重量。即便如此我也必须继续前进。
“你一开始就是冲着交流会进入摩艾的吗？”
橙子嘴里嚼着芝士蛋糕，点了两下头。
“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朋友是摩艾的成员，她邀请我去体验过一次。不过现在我和我朋友在摩艾看来都像不存在。”
董介笑道：“好朋友连搞失踪都要一起。”橙子听后笑着说：“学长真是有趣！”说完向董介眨了眨她娇媚的眼睛。我看出他们两人关系要好，这倒也没什么。但董介如果真对橙子动了心，那刚才这一幕可真是一段有目的的对话了，那样的话情况就令人难办了。真希望董介能保持住理智。
“我们四年级都有谁在摩艾里呢？”
我这假装自言自语提出的疑问，橙子也如实回答了。
“大四有一个叫阿宏的人，现在是摩艾的会长。偶尔能在食堂看到她，周围还围着许多女生。”
“这是后宫剧吗？”董介接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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