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回到家, 正在玄关换鞋, 钱美文一脸兴奋地迎了出来, 双手神神秘秘地背在身后:“回来啦。”
钱钱抬头一看, 老妈的脸上就差写上“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这几个大字了。然而她并没有感到惊喜, 相反, 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当当!”
果不其然, 钱美文从背后掏出一条围巾,得意洋洋地邀功:“答应给你织的围巾织好啦!怎么样,好看不?快戴上我看看!”
钱钱打量那条塞到自己手里的围巾, 嘴角一阵抽搐:“你选的这是什么颜色?”
“什么我选的颜色?这不是你选的颜色吗?”钱美文瞪眼,“我就是照你在网上看中的那条颜色买的线呀!”
“哈?我喜欢的那叫驼色好不,您选的这颜色它另外有个俗名, 叫屎黄色, 听说过没?”
“什么驼色?不就是咖啡色吗?我选的也是咖啡色啊。”钱美文理直气壮。反正在她眼里,这两种颜色没多大差别。
这钱钱就不乐意了:“我不是跟你抬杠, 但是妈, 我作为一个艺术生, 我有艺术生的节操。我必须摸着我的良心说, 要么您眼睛出了问题, 要么我眼睛出了问题, 反正这俩绝对不是一个色。”
“哎哟,能差多少啦?差不多就行了!”钱美文见女儿还在跟她纠结颜色,有点不高兴了, 她心急地催促, “快戴上我看看合适不合适,我织了整整一个礼拜呢。”
钱钱被逼无奈地接过围巾,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她乍一看以为这条围巾是纯色的,戴上以后才发现围巾上有奇怪的花纹。叠着的时候看不清楚,一展开纠结看明白了:原来那不是什么花纹,而是钱美文在围巾上织了一个大大的中文字——“钱”。
钱钱:“……”
钱钱:“…………”
钱钱:“………………”
什么玩意儿?!知道的是这围巾的主人姓钱,不知道的还以为围巾的主人想钱想疯了。还不如绣个麻将上的“發”字呢!
“你喜欢的那条围巾上面什么都没有,太单调了。”钱美文不无得意地邀功,“我看人家大品牌给超模的围巾上会绣个超模的名字在上面,所以我也给你搞个‘特别定制’款。怎么样,你妈还是挺时尚的吧?”
钱钱被老妈的时尚征服了:“是够特别的。你索性在上面再织个地址和手机号呗。这样就都不怕弄丢了,万一丢了,捡到的人能照着上面的地址给我寄回来。”
钱美文居然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行性来:“也有道理。可是手机号和地址随便给人看不太好吧?万一被人打骚扰电话……”
钱钱:“……”我去,你还当真了!
钱美文期盼地问道:“怎么样,我织得好看不?”
钱钱只能呵呵干笑。“钱”字且按下不表,样式也搁下不提,光这屎黄色的选色,就够她把这条围巾枪毙一万次了。她倒不是不能昧着良心哄哄钱美文,可万一她真把老妈哄高兴了,老妈兴致上来,再给她织个毛衣毛裤帽子手套咋办?她可不想凑成全身屎黄色的成就。
钱美文等了半天等不到女儿一句夸,还看出了她的几分嫌弃,心里的热火劲儿瞬间灭了三分:“怎么,你不喜欢啊?”
“我说实话,你保证不揍我?”
钱美文瞪她,热火劲儿又下去三分。
“……要不你给我爸戴吧?”
钱钱试图把围巾还给钱美文,让她把这“福分”转给老爸享用。钱美文热火劲儿再减三分,只剩下最后一分了。她没接,坚持推回去:“给你织的,你收着。找衣服好好搭配一下,肯定好看的。”
钱钱心说除非哪天我得了色弱,要不这颜色搭配什么衣服都救不回来。但老妈坚持,她也只得收下了。
她走进客厅,注意到客厅的一角摆着一栋中等大小的木房子,不由一愣。
“妈,你怎么把这个找出来了?”她走过去,把围巾随手放在一边,端起木头房子打量。这是一座手工小木屋,是她当年最喜欢的玩具。木屋的屋顶和门窗都可以拆卸,一些小木条也可以自由移动,又有观赏性,又有趣味性。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她曾经玩过的玩具都不记得了,唯独这栋小房子还印象深刻。
钱美文走过来:“我找织围巾的工具的时候从柜子里找出来的。你看你要是不要了的话,我拿去送给我表姐的外孙玩,正好把柜子空出来放别的。”
钱钱捧着小房子,很舍不得。虽说她现在这年纪确实不玩这种玩具了,但这好歹是她的童年回忆,很有珍藏价值。她犹豫片刻,问道:“这房子你以前在哪儿买的?再去买个新的送人家呗,我出钱。都那么多年了,现在的新款肯定做得更高级更好玩了。”
“哪儿有什么新款?”钱美文皱眉。“你不记得啦?这不是我买的,是人家李教授亲手给你做的啊。”
“李教授做的?!”钱钱惊呆了,“哪个李教授?!”
“土木学院的李教授啊,还能有谁?”钱美文说,“你当年在同学家里玩了乐高,回来哭着喊着说你也想买一套。那个太贵了,几块积木就好几百块钱,我没舍得给你买。正好人家李教授听到了,回去自己动手做了这个给你。你都不记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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