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平看来两本兵书里有很多相似之处,例如选兵之道。
《纪效新书》中讲到城市里的人多为狡猾之徒,只有乡野之人才是老实可堪重任的。
《曾国藩兵书》里也提到了选兵不可用入营已久的老兵,也不能用五品以上的旧军官,要专门招募容易受骗的农民为兵。在选兵上曾国藩只用湘兵,特别是湘乡、宝庆两地的农民。这些人终年劳累吃穿无着,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造反,二是当兵。
汪平还特别喜欢曾国藩的军事谋略:“结硬寨,打死仗。”
书中提到军营必须筑墙挖壕,扎营之地要顶上宽平、背山面水、取柴取水方便。扎营阵形应成两个三角形的合体,一营要开两门,前门正大,后门隐僻。
汪平第一步要学的就是军营布置,地势宽平,背山面水是基本选择营地的条件,一方面能够节省人力使得军营更加稳固,另一方面选择山的南面的高处,阳光照射充足,防止虫病滋生。
军营周围一定要有水源,否则被敌人困住,就喝不上水。不能依靠储存的死水,要防止士兵喝了以后生病。
选好地方以后就要开始扎营了,扎营的第一步不是忙着搭帐篷,而是统计人数。
扎营通常分为内外两层,外面是大营,里面是小营,大的套小的,大将的军营在最里面。如果有副将,副将的军营周边也会有一个小营,所以军营也叫“营盘”。
统计人数就是为了分配大营、小营的布局,步兵、骑兵的扎营方式又不一样。
到了扎帐篷这一步,其实就容易多了。
各兵帐之间不能超过三十步,也不能少于十步,远了照应起来不方便,近了又怕敌人用火攻。
帐篷扎好之后,还要在最外面立一圈土坝子,这叫壁垒,敌人来袭的时候,趴在上面射箭最方便,所以军营又叫营垒。营垒的周围还可以再挖上几条壕沟,里面布满削减的木桩,若是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再布置一些鹿角用来抵挡敌人骑兵的冲锋。
盖土坝子很费时间,若是来不及就用一圈一丈二尺宽的壕沟来替代。
如果挖壕沟都来不及,那就用木栅栏把军营给围起来,这种木栅栏就叫寨,所以军营又叫营寨。安营扎寨的意思,就是搭起帐篷,立起栅栏。
要是连木栅栏都没有的话,可以选择立车营,把战车或者是拉辎重的牛车沿着扎帐篷的地方摆一圈。
牛车都没有该怎么办呢?
也没关系,可以选择立枪营,将士兵手中的长枪、大戟沿着军营周边插一圈,再用绳子缠绕连起来,也就是一排栅栏了。
现实中有许多临街的院子的铁栅栏上都有着一排排的枪尖,枪营就是这个样子。
汪平的部队里缺少挖掘沟壕和搭建土坝的工具,即便是一尺高的土坝也是需要懂土建的匠人才能垒建的起来。
好在离开仙人湖营地时汪平令人拆卸了一些木栅栏,再加上缴获的长枪长戈等兵器,一个简单的改建版枪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马头坊,坊市东头。
韩符祺,四十岁上下,脸色黝黑,留着一脸的硬茬胡子,绛紫色的长衣外面套了一件黑铁扎甲。迎向风尘仆仆而来的奚貉,碗口大小的拳头照着他的胸膛上就是一拳,笑骂道。
“克里马擦,伙计,你是死在哪个婆姨的肚皮上了?怎么现在才到,我都以为你来不了了。”
奚貉还了一拳气咻咻道:“老伙计,路上闹羌乱,我为了你这破事差点没把命丢在半道上!”
“走,进去喝酒,晚上给你找个好婆姨,长滴撩滴很!”韩符祺双手勾着扎甲的肩带,领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地往马头坊里走去。
奚貉神情复杂的看向韩符祺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未听到身后有马蹄声的韩符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奚貉等人站在原地寸步未动,哭笑不得道:“你个瓷锤,还愣着干嘛,走呀。”
奚貉轻声吐出了一口浊气,抖动缰绳打马跟了上去,身后的汉骑队兵卒紧随其后进入到马头坊。
营寨建立好以后,汪平领着姚兴等人沿着木栅栏巡视兵营,看着小当户丁扈领着一群羌人围坐在空地上有说有笑。
汪平命人喊来了正在指挥兵卒搬运粮草的伍习,抬起马鞭指向了小当户丁扈身边十余名刚编入胡骑队的羌人叛贼。
“卸了这些羌人的兵甲,撵去火房做苦力,若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
“诺!”
伍习摩拳擦掌领着一群兵卒饿虎扑食般的冲了上去,他们早就对这些杀害了同伴的羌人们恨急了,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二话不说兜头就是拳打脚踢,围坐在空地上的羌人叛贼虽然随身携带有兵器,但却无人敢拔刀反抗,老老实实的被卸去了兵刃押走了。
望着失魂落魄孤零零一个人呆坐在原地的丁扈,姚兴心有不忍,开口劝阻道:“将军是否有些苛责,这些羌人不久前还都是丁扈的奴隶,心怀旧主,也是人之常情。”
“一支军队里永远都只能有一个主心骨,要不是看在他自赎的那些牲畜的面子,我刚才就会下令将他们全部就地打杀了。”汪平转头看向姚兴,面色冷峻不好看。
被汪平的态度刺激到了的姚兴立即收起了恻隐之心,告饶道:“将军息怒,小人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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