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货车发动驶离了港口,被打断了回忆的汪平领着船员们前往老地方饭馆吃散伙饭。
推门而入的小舅子齐海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汪平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开口道。
“我在这里给大伙赔个不适,海星对不起大伙这些年的辛苦。虎头叔,这里有四十万,你给大伙都分分吧,全当是海星最后给大伙的补偿了。”。
“唉,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代大伙最后再先敬两位老板一杯。”老船员齐大虎取过钱袋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脚下举起手中酒杯一口见底。
场面话也说了,散伙的钱也不算少,大伙最后的担心也没了。
这几年海星的生意不好,大伙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每个人都早有打算。
就拿齐大虎来说,三年前他就把家搬迁到了海牙市,还给女儿女婿开了一家天猫超市,听说生意还不错。
趁着近几年越发兴盛的旅游业,其他几个伙计也都布局经营了农家乐、海钓之类的旅游相关生意。
海船渔业的工作真的又苦又累,尤其是早些年远洋捕捞时,两三个月才能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漂泊在大海上,一眼望去除了海水就是蓝天,整日的风吹日晒,船上又没信号,吃食娱乐都很匮乏,要是还赚不到钱,自是让人心里都要冒苦水了。
两个小时后,船员们三三两两陆续离席,最后只剩下汪平和齐海。
“哥,真想好去首都了?”齐海签完账单,酒气上脸有些发红,拉扯着汪平往楼下走。
“嗯,你姐上个月电话里又在催我了,小乐眼看明年就要高考了,还整天的惹是生非的。前几年不是盘了两个门面吗,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忙的焦头烂额。”
汪平取出钥匙开了车门把齐海塞到来副驾驶上,因为脂肪肝的问题,两年前就已经戒了酒,烟也是很少再抽了。
“哈哈,学习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要我说咱们家就没一个是读书的料。你和我姐就照我说的,找个机构让孩子出国,报个艺术专业不也一样能混好名牌大学的文聘,回来一样是高端海归人才。”
外甥汪小乐该咋说呢,顽皮捣蛋,天生好动的性格,反正跟好学生是一点不沾边。
小家伙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嘴甜会撩骚,很受学校里的小姑娘喜欢。加上家里老人疼爱,手里有钱出手大方,从上中学开始就因为早恋的事情,老姐不知道被叫去学校挨了多少次训话了。
这人的心思就那么多,谈恋爱的心思多了,学习的心思自然就少了,学习怎么可能好。
重点中学托情砸钱进去了不到两个月,就被调配到了差班,成绩单更一次比一次难看,身边的小姑娘倒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当时老姐一个早年嫁到首都闺蜜回老家过年,闲聊时了解到首都的教育资源多,相比海岛而言要考个好大学相对也容易些,一时就动了送孩子去首都念书的想法。
当年汪平天天在海上忙着生意,老姐则拉着自己三番五次的飞往首都看房。
12年年底的时候首都的房价已经到了高位,这夫妻俩衡量了一周的时间,最后选定了位于朝阳区东三环的红玺台。
主要原因还是朝阳区距离市中心也不算远,与人民大附属中学朝阳校区只隔着一条马路,临近就是对外经贸大学。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区都是低楼层房屋,而且大户型也符合老姐的口味。
齐海还记得当时的房价好像是6万左右一平米,一套两百多平的四居室就要上千万,更何况老姐一次还要买两套。
因为这个事情,自己媳妇背地里没少跟他闹脾气。
原本姐夫汪平也是觉得房价太高,以后肯定会降下来,买一套就好了。但是老姐却认为以后家里的孩子是都要去首都念书、上大学的,两个孩子,两套房子刚刚好。
家里的存款倒是十分充足,不过那些钱原本是打算置办远洋渔船使用的,当时老头子已经不管事了,姐夫汪平大权在握又是个老婆奴,最后老姐还将自己的媳妇拉上了战车,齐海也只能缴械投降。
12年年关,全家人飞首都,直接全款订了四套联号的四居室,老姐家两套,父亲名下一套,自己一套。
临近年关大赚了一大笔中介费的房产中介神神秘秘地主动提出了可以帮忙挪户口,房产中介的办法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全家人在首都又多待了两周,先是按照对方的叮嘱在一家银行里存了50万五年死期,又签了几份合同,分别给京郊的县政府和公安局捐赠了20多万,还花了30万买了一套京郊县城的房子。
随后又拖关系在老家办理了户籍迁移和户口注销。
就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汪平夫妻、齐海夫妻,以及三个孩子的户口全转成了首都小城镇户口,接下来就等着红玺台的房产证下来后,本人再去小区辖区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
就可以将户口改为首都非农户口。
“小海,巧儿马上也该上小学了,要不干脆这次也让她在首都上学吧,正好跟小琴做个伴。”码头离家倒也不远,十多分钟后汪平在家门口把车停好。
“巧儿呢,我早想好了,学习好坏无所谓,到时候出国留学混个大学生的名头,我再给她找个好婆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被打断回忆的齐海打了个酒嗝,掏出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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