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二年匆匆而过。
十二年前,大长老从躺了整整三十年的躺椅上起来,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莫名其妙的收了一位侍候的贴身弟子。
然后,又躺在躺椅上一睡不醒,到今天已经又过去十二年之久了。
躺椅旁边站立着一人,正是王路,自从十二年前被大长老收为贴身侍候弟子之后,就每天给大长老擦头发、擦脸、擦手、擦衣服、擦脚,当然,是用分开的毛巾擦的。
十二年来,王路一天都没有停歇,每天白天做他原来的内门杂役工作,夜幕降临时,就为大长老擦拭身体,擦拭完毕后,就原地打坐修炼。
如果有人需要在议事堂开会,王路就把躺椅连同大长老一起扛到外边去,这时王路就会小声的跟大长老说些话,讲讲最近的局势,吐槽一下那些就光知道开会的老头子们,然后就一直等到议事堂空闲了再把躺椅和大长老扛回来。
而大长老就这样睡了十二年,连姿势都没有挪动,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只是那相貌似乎较十二年前刚睡着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议事堂位于昆仑山脉主峰,本就灵气浓郁,再加上王路常年在大长老身边打坐修炼,日积月累,那十几年没有任何变化的修为竟在两年前突破至筑基期。
突破那晚,王路沉浸在疯狂的喜悦之中,就连旁边淡淡的“嗯”声都没有听到。
而在那离昆仑山两千里的长安城城西李家大院。
自十二年前有一昆仑山高人降临,留下一令牌和几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这件事情十二年来被李家老一辈人深藏心底,始终没有传播出去,生怕那高人收回成命。
这十二年来,那日的婴儿也已长大。
可是,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学走路,学说话,调皮捣蛋,摸鱼捉虾,撒尿和泥巴,之后慢慢开始懂事,除了脖子上那块被大人严令不准摘下来的小金属牌碰到东西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来之外,感觉他跟其他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啊。
这十二年,这个孩子虽然是正常的成长,也没有受到过多的干预,就像大多数李家的孩子成长步骤一样,但是背地里这些李家高层们可没少对他进行关注,可就是越关注越感觉不对劲,因为他们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啊。
“那天前辈是不是搞错了。”李家高层们都在暗想。
十二年了,所有人都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又同时担忧着这一天的到来,李家能有人被昆仑看中,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可是又怕是一场误会,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明天就是昆仑一年一度的招生大会了,大家等的可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啊,除了李家众人无比期待这一天,全人族也都在期待着啊。
昆仑会在每年的立秋那天召开面向全人族的招生大会,届时所有十二岁的少年皆可前往参加测试,过了那入门测试,就是一名光荣的昆仑弟子了,如果过不了,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昆仑的入门考试大会可算是人族每年最大的盛典了,每年的立秋得有差不多上万考生参加昆仑的考试,加上家属、聚集的商贩和凑热闹的观众,那一天,昆仑山脚得聚集将近十万人。
这考试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不看家世、不看出身、不看贫贱的公平的考试了,那不看这些,看什么呢?
毅力、魄力、脑力、心力……等等一切只要能体现自身能力的所有,什么都可以,只要历经昆仑入门测试成功,就算是昆仑的一员了。
当然,这考试的历史平均过选率可是低到吓人,一万人最后能进山的最多一次也不过百人。
但是只要参加了这次测试,只要不是成绩太差,就算没能进昆仑,山下仍然会有不少其他宗门青睐,每年都如此,各门各派每年都会派人来观摩这次测试,每年都会争夺优秀的淘汰者,这些人像是猎人一样,盯着每一个淘汰的少年,随时准备招揽那些优秀的淘汰者。
当然,这些人不只是在每年的立秋来昆仑“抢人”,平日里也会到处挖其他宗门的墙脚。
因此,这些人被其他人称为“猎头”。
曾经有一次,一位仅仅以一分之差落选昆仑测试的少年可是被众“猎头”一阵疯抢,各种优厚的条件一点点的被堆高,听说,最后那人也是出息,还真就在未来改变了那一个宗门的局面。
自此后,“猎头”一职风光一时无两。
明日,只要是个人,只要刚好年满十二岁,就能参加,什么条件都不需要,什么代价都不需要付出。
所以,听说在人族最东边临海城市里的渔村少年,甚至会提前好几个月横穿大半个大陆,不远万里来参加考试。
“啊,他们今晚是不是又要通宵开会了。”王路看着从门口乌泱泱进来的一群人说道。
每年的立秋前夜,议事堂总是会有一些老头陆陆续续的前来讨论,争吵着第二天考试的议题,并复盘去年考试中遇到的奇奇怪怪的漏洞,每次都争的面红耳赤。
而每年的这一天晚上,王路都会跟大长老在议事堂外面的广场上度过,王路会说上小半宿的话,然后打坐修炼,第二天再扛着大长老的躺椅去观摩新人的入山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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