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姑娘里面,唯有韩尚书是科举入的仕途,韩家千金才华虽然十分著名,但骑射之事上就很一般了。所以韩令则甚至不能算会骑马,她骑马得有马夫在前面牵着马才行。
因此韩令则笑道:“我就不去了吧,我不太会骑马。”
王悦娘走过去抱住韩令则的手臂道:“韩姐姐就和咱们一块儿去吧,大家一块儿才热闹呢,你要是不去,我们大家也都不去了。”
韩令则这才勉为其难地被王悦娘拖了去。
纪澄看韩令则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真不会骑马,也并不愿去出丑,偏偏王悦娘自以为是好心的热情,非要逼着韩令则去,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知道今日会骑马,纪澄她们几个姑娘的马早有马夫牵到了王家的别院,韩令则没有马,王悦娘就将自己的马给了她。
这可真又是好心办坏事儿了。王悦娘的马和她的性子一样高傲而暴躁,韩令则一看到那头个子最高的马心里就发憷,王悦娘还在一旁一直劝她别怕。
到最后韩令则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上了马,那是一点儿都不敢动的,纪澄看她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要是一个不好摔下马,死了都算好的,就怕摔残了才可怜。
单是骑马自然没什么乐趣,王家姐妹什么都喜欢比一比,赛一赛,输的人罚唱一曲,或者舞一支。
这群姑娘虽然都能歌善舞,但是因为被惩罚而唱歌跳舞她们脸上可就过不去了,是以谁也不想输了之后被人评头论足。
纪澄心里觉得跟这群姑娘赛马真是一点儿意思没有,刚才捶丸的时候她已经出了大风头,现在可不能再出头了,原本刚才也是不得已,总不能叫沈家输了让王家姐妹看不起。
“我就不参加了,在一旁给你们助威吧!刚才捶丸的时候太紧张了,现在手还在抖呢。”纪澄道。
王悦娘斜睨了纪澄一眼,撇嘴道:“纪姑娘不会是怕输吧?”
纪澄顺着王悦娘的话道:“我的骑术本就马马虎虎,不敢献丑。”
“不会又是假谦虚吧?”
王悦娘这话说得可就太露骨了,王四娘呵斥了一声道:“悦娘,来者是客,婶婶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
王悦娘当众被王四娘斥责自然更不高兴,嘟着嘴低声道:“谁稀罕她来做客啊?”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可是她声音很小,众人听见了却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纪澄只假作耳朵不好。
待王四娘等人策马去后,原地只留下纪澄和韩令则并排骑着马悠悠而行。韩令则刚才就站在王悦娘身边,自然听到了她的话,她不好意思地对纪澄道:“悦娘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其实并没什么坏心眼的。”
纪澄微笑着看向韩令则,这位韩姑娘真是个喜欢和稀泥的烂好人,如果王悦娘是心直口快,岂非纪澄真就是那不该来的客人?至于王悦娘心眼儿坏不坏,这可不好说。
“我并未放在心上,她年纪还小。”纪澄道,意思是不跟王悦娘一般见识。实则王悦娘又能比纪澄小多少呢?
“纪姑娘也不喜欢骑马吗?”韩令则看向纪澄道,她见纪澄的马也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
纪澄其实不过是为了迁就韩令则而已。
“其实我挺喜欢的,骑着马飞奔的时候,有种很自由的感觉,就像天地都无法束缚你了一般。”纪澄道。
“是吗?”韩令则将信将疑,她父亲苦读了三十年才考中进士,书卷气变成了书呆气,对女子的要求是贞静淑宁,要不是韩令则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也不会放她出来做客的。
纪澄侧头细细打量了韩令则一番,她生得一般,顶多称得上秀气,看人很少直视对方眼睛,可见是比较内向甚至有些自卑的。为人懦懦,各方都想相处好,这样的人为何能入王家姐妹的眼睛?
纪澄不由得想起了韩令则的父亲——吏部尚书韩承林。王淑妃估计想笼络韩尚书为大皇子将来登基多积累一份筹码,不过纪澄不认为一个韩令则能影响她父亲的决定。
不过纪澄也是有恶趣味的,王家姐妹想拉拢的人,她就也想,反正绝对没坏处。而要拐骗韩令则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纪澄还是有法子的。
所以纪澄对韩令则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试试?”
韩令则连连摇头:“不,不,我还是算了,我骑不好。”
纪澄道:“不要紧,咱们共骑一乘,我带着你跑一圈儿。”
韩令则闻言不由得有些动心。她父亲是个老夫子似的人,觉得让男人教她骑马简直就是可耻,而韩令则的姐姐们都已经出嫁,她们自己也不怎么骑马的,所以她根本没有认真学过骑马。
但今日韩令则见王家姐妹、沈家姐妹还有薛家姐妹都会骑马、捶丸,真是威风极了,她却什么都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走吧,我先带你一圈,你要是觉得不适,告诉我就行了。”纪澄笑道。
韩令则见纪澄笑得灿烂又真诚,而且似乎很有信心,便点了点头,可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手不抖了吧?”
纪澄俏皮地举起手道:“本来就不抖,只是刚才赢了她们不太好意思而已。”要征服韩令则这种习惯仰望和听令的小姑娘,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现出自己的本事,她自然就诚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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