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盯着大姐家里的事,我还以为你在笑我……所以才对你冷言冷语的。”五娘拉了十一娘的手,“好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姐姐快别这样。”十一娘表情真诚,“常言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姐妹一场,还不知道是几世修得的缘分。既然是误会,如今说开了也就是了。”
五娘点头,悄声嘱咐十一娘:“这件事,你暂时别往外说……你知道,大姐她还……”
十一娘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你对我说了真心话,我决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五娘神色间就有了几份娇羞:“母亲曾经问我,几个姊妹里和谁最好?我说,和十一妹最好……你也放心。万一有那天,你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姨娘那里,也有四爷奉养……不会让你吃亏的。”
“姐姐说些什么呢?”十一娘甩开了五娘的手,一副娇嗔的样子。
五娘看着,低声笑起来。
两姊妹闹了一会,十一娘就起身告辞:“……姐姐总拿我说笑话。”
五娘也不留人,掩袖而笑,送十一娘到了门口。
折回来,紫薇担心地道:“小姐,万一大太太是要在姊妹里找个人做妾室呢?毕竟,永平侯府门第高贵……”
“不会。”五娘摇头,眸子明亮,好像有团火在烧,“我听娇园的老人们说过,大姐看上去风轻云淡,却很是要强。只要觉得有了不如别人的地方,定要想法子赶上,决不示弱。如果这些人所言是真的,以大姐的性格,她身体好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她身体不好了,决不会把自己的妹妹送去做小妾,让未来的继室骑在罗家的头上作威作福……”说着,她淡淡地一笑,“所以,她只可能在妹妹中找继室!”
紫薇点头,又道:“五小姐,您让我探听的消息,我探听到了。”
五娘眉角一挑,道:“怎样?”
紫薇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给您猜中了!”
五娘微微笑起来。
“大老爷来燕京后就赋闲在家里。说是没有缺。可吏部十天前还放了一个云南布政使出来……现在柳阁老又致仕了……大老爷恐怕只有永平侯这一条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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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和紫薇在小声议论的时候,十一娘和琥珀在床后的暖阁里说话。
“……大老爷隔三岔五地就出去会朋友。听杏林那口气,大太太来时给的一千两银子的家用早就用完了,如今我们日常的嚼用都是大奶奶的体己银子了!”
看样子,大老爷自己的路子没走通!
十一娘暗忖着,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琥珀:“也有可能!燕京的物价高,她们来后又要添这添那的。不过,大太太是个要强的,就是自己没有,也不会在这上面短了媳妇的。”
“小姐倒把大太太的性格摸熟了。”琥珀笑着奉承十一娘,却被十一娘训斥了几句:“……以后不可再说类似的话。让人听了不好。”
琥珀心中一凛,忙道:“是我错了。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十一娘倒也不想让琥珀太没有面子,见她认了错,笑着转移了话题:“永平侯府和这边可走的亲近?”
琥珀忙道:“杏林说,大姑奶奶隔三岔五的就会送些东西过来。大爷入国子监,拿的是侯爷的名帖。侯爷亲自来过两次。一次是大老爷来燕京的第二天,请大老爷、大爷去了燕京最有名的听鹂馆吃了饭;一次是大年初三。带了小半车的东西,还和大爷说了半天的话,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的。”
十一娘听着点了点头。
永平侯和这边走的亲近就好!
要不然,大老爷的仕途不顺,她们跟着也没有好日子过。
但这样一来,只怕罗家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都是不可丢了徐家这门亲事了……
真希望这件事早点尘埃落地,总这样拖着,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浮躁起来!
十一娘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徐家不点头,罗家也只能想想罢了。等明天去了徐家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吧!
主意已定,心情好了很多。她问起琥珀送糟鲞的事来:“让你找个和卢永贵兄弟相熟的,你可找到?”
琥珀笑道:“这段时间我们府里有什么事,都是杭妈妈的儿子杭六在跑腿。我试着问了问他,他说不认识卢永贵,和卢永福却很好,两人还曾经一起喝过酒。”
“那你就早点把这事办了,我们也可了桩心事!”
琥珀应声而去。
冬青望着神色有些疲惫的十一娘,笑道:“小姐,您要不要再歇会——您昨天夜里到了半夜才睡着,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可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小心生出病来。”
“我知道。”十一娘笑道,还真觉得头有些沉,“我和衣躺躺。今天太阳还不错,你派个人到屋檐下做针线。万一有人来,立刻把我喊醒。”
“您放心去歇着。”冬青笑道,“我就站在窗棂旁,外面的人一咳,我就把您给拉起来。”
十一娘笑着合衣躺在了床上,嘴里还低咕一声“真是麻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的日子……不怪五娘要争,有了元娘的地位,至少在那个院里是自由的……
她刚躺下,冬青急步进来:“小姐,六姨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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