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蹄声渐近,一人骑着一马疾驰而来。经过一天赶路,孤烟一伙晚上十点抵达管辖居县的临城。
城门处没有衙役看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孤烟示意十三化成人形快速进城。
城里,没有昨天的小县城空气中一股尸体腐烂味,但仔细嗅一嗅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但街上无人,随处可见的商铺全部关门,路上很是萧条。
像上个小县城那样,一伙人散开找城里的活人。这次孤烟加了一条目标,最好家里只有女人的住户,找到回来在原地等她。
翠竹一家同十三都散开后,孤烟只身前往左边街道略去。步伐极快,一个猛冲提力,掐诀手中显现金光一掌打向前方。前方黑影被一掌拍倒在地,趴在地上叽叽咕咕叫唤。
“叽叽…咕噜噜…叽!”
黑影最后叫出一声化成黑散了。
孤烟往前,在黑影倒地那块抹了点地上的黑迹闻了闻,心中确定。起身往回走,回到原地,发现去探查的队伍全都回来并在原地等待。见孤烟回来,马马上前汇报。
最终,在几乎仅存女人的人家里随意选了一户,便往人家家里走去。快到别人家门前,让十三化成狗跟着。漠南百姓正缺粮食,身边放着一个男人会让人以为她伙同别人是来抢粮的。
“叩叩。”
孤烟轻轻敲门,门内传来动静,但不见开门。门缝里传出一道声音“你,你是谁?”
孤烟回答“孤身一人前来,可否借住?不多叨扰。”
对方回绝“你走吧,我没粮食。”
孤烟继续说道“夜已深,绝不不多住。请施主收留一宿,不会吃你的粮食。”态度非常诚恳,此时孤烟像个东土大唐取经的和尚样借宿农家,如果门里面的人不愿意,她只好强来了。
没想到对方仍旧不松口,并出口呵斥孤烟赶紧走。
孤烟无奈走开,隔着墙把化成狗的十三抛进院子,自己也翻了进去。
院子里,一妇人正拿着叉子在在门口观望。确定门外之人走后,正转头回屋,天上掉下一只黄狗砸到她身上,妇人立即晕了过去。
翻墙进来的孤烟一眼望去,见到晕倒在地的妇人和压着妇人的十三。她挠了挠头,没想抛的挺准,改天可以试着去买张彩票。
走到妇人面前探探呼吸,好在妇人只是昏过去了。十三从妇人身上起来看着孤烟一脸埋怨道“师傅,您老人家下次把我丢出去之前能不能知会我一声。”哎呀妈呀,真是吓死它了。
不理会十三埋怨,并让他化把妇人抬进屋。
屋内,妇人被十三放在床上。屋内简单摆放着一张桌子三张椅子,看得出这里有除了妇人以外的两个人都不在家。
她走到床前,十三已经化成狗在一旁站着,右手掐妇人的人中,没一会人便悠悠转醒。妇人醒来,感觉到不对,抬眼看去,床前站着红衣女子同一条狗正看着她。妇人吓了一跳,立马往床里面缩,防备的看着孤烟和十三。
孤烟对妇人又一次说明来意,表示他们并没有恶意。妇人显然不信,仍躲在床里面瑟瑟发抖。
无奈,孤烟示意十三先出去,自己同妇人说话。
十分钟后
十三进到屋里,便瞧见妇人的态度一改防备变成恭敬,招呼着孤烟先坐下喝水自己去蒸饽饽。
十三疑惑妇人怎么会有如此变化,便悄悄问了出来。孤烟解释她只跟妇人含糊说自己是从道观出来的道姑,没想妇人立马就信了。还是古代人比较迷信。
跟在身边的翠竹一家在院子里放风。屋内,孤烟喝着杯子里的水,一双眼睛有些不淡定的看向妇人忙碌的身影。
赶路一天她实在是有些饿了,此时也不由感叹刚才在妇人面前,那句将要说出不用准备粮食的话被自己止住没说出口。
连着三天,她只吃了两顿。这些天偶尔会想念在现代家族里的小辈时不时投喂的零食甜点。
妇人拿着一个碗装有四个饽饽端出来放在孤烟面前,笑道“家里只有粗面,平时也是做个饽饽吃,还望仙姑不要嫌弃。”
孤烟示意她坐下说话,孤烟也不准备客气,拿起饽饽慢条斯理吃了起来,边吃边询问妇人家情况。
妇人名李氏,她跟丈夫陈氏,儿子在城里做生意,征兵把家里男人和儿子都带走了,临走前陈氏嘱咐锁好门等他们回来。这一等就是三四个月,好在家里生意是给米行运输粮食,官家当时便宜卖了几袋粗面给他们,李氏天天省着吃还剩下不少。这四个月,她一直在等待丈夫儿子归来。
孤烟听完,目光落在李氏身上,有两只手抓在她肩上,她一进屋就发现了。呈现魂魄状态,只见两只手不见其身。孤烟疑惑,这里离前线六七百里,成了鬼魂也不可能会飞回来,只能被困在死的地点,除非有人像她一样拿容器带出死亡的地域,像翠竹一家一样。
孤烟转头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即使有人像她这样把陈氏父子从战场带出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有人对陈氏父子出手,第二种,陈氏父子自己想回来。
孤烟觉得很大概率会是第二种。大概率已经出来,但是被被束缚打散了灵魂。
抬眼正好看到李氏偷偷擦泪,想说的话又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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