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已经行进了五分之三的路程,乌云密布,树旁的蝉鸣叫的更欢,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孤烟骑着马(十三),纵身越过前面宽大的水渠,身上是被汗浸湿的红衣。
孤烟早在黄大老巢换了一身新行头,黄大底下虾兵蟹将去人间富贵人家偷的一些衣物,她随手挑了挑选了一身看起来简单干练的红衣。
此时衣服已经汗湿贴在背后,一天没洗澡她浑身不自在,黏黏的汗湿让人无法接受,更加迫切想找到暂时落脚的地方。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细小雨滴逐渐呈现暴雨趋势。
孤烟决定一直往前走,此处荒山野岭无一处人烟,当务之急还是先进城整顿。
索性黄十三给力,四条腿显然比两条腿快,两然路程缩短成一日。
雨水打湿了衣裳,头发湿透,高高绑起的马尾沉重,搭拉在肩膀上。变成马的黄十三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它现在是一匹帅气的黑马,没错,它觉得自己就算变成了某一样东西也是帅气与美貌并存的。它黑色的鬃毛在滴水,就算湿哒哒它也觉得自己有一种凌乱美。
自几个小时前认孤烟为师傅,它内心觉得自己审美提高了,内心得到了升华。这,这就是有师傅的黄鼠狼吗?
实际上,孤烟让它咽下的契约是奴契,道家一种道法。专用于结缔契约传承道法为道家所用,有专门的奴契和平契。奴契只有一种道法传承:变化,可以任意变化,内心只有越臣服越能吸取传承。奴契最大可签五次,弊端在于能同生不能同死,奴仆背叛会死的很惨,相当等于在身体里下了一道诅咒。不是人类,吞下契约即可生效,人则需要血液画押。
平契,顾名思义可以平起平坐。只能签一人,道家人一般选择超过自身实力的忠诚的帮手。共享寿命,一方濒死,只要另一方还活着,就不会死亡。平契道法传承多样,因人而异。弊端:被签订契约一方遭到签订契约一方背叛,后者可以选择反噬,道家人给平契起了个外号叫“吊着一口气。”别名“擦亮双眼,别把自己坑了。”
决定先不告诉黄十三,免得十三遭受打击,跑不快了怎么办。
看着它高抬的马头,虚浮的步伐,一眼了然。它内心想必在得瑟,恐怕接受不了自己莫名变成奴仆的事实。
“哎哟!额滴娘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翠竹一家从罐子里飘出跟在奔跑的黄十三身旁。孤烟右手往包袱摸了摸,原是包袱湿透了,里面的封存符纸也湿透没了法力,罐子积水。好在翠竹一家已被她带出老远,彻底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不会被当地禁锢。
“跟上。”
话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赶路。
身旁飘飘然的翠花老太默默的抹了不存在的眼泪,内心即是又开心又悲伤。
他们这偏远地区,干旱三年。百姓靠附近的江水存活,一个月前江面干涸,彻底断了当地的活路。国家不堪,百姓苦难,三年来所求的这场雨来的实在是太迟。
老太一个人默默悲伤,翠竹一家气氛低沉,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可给黄十三憋坏了,安静的有点不自在。
“那什么,你们是哪里人?”
它同翠竹一家说话道,好奇正在跟它一块赶路的一家人,也好奇孤烟为啥带上他们。面上是一双眼正在看着前面的路段奔跑。
它可没有为孤烟的安危着想,只是想着自己万一不看路摔了个狗吃屎,多影响他美男子的形象。
翠竹一家翠宝接话道“俺们是梨花村滴。”
十三“你们村是不是种很多梨花树?”
这回,翠竹大姐翠芬接话“俺们村没有,梨花树那是大户人家栽种的家木,俺们村穷的掀不开锅了,见都没见过梨花树长甚样。”
十三又问“你们村名是随意起的吗,听着名觉得景色不错,原来是我想太多。”
这回轮到翠竹一家看向家庭辈分最大的翠花老太。
老太内心:你们都看着俺干啥,这天又不是给俺聊死了的。
老太面上道“村里出过一位秀才里正,从树上起的名。俺至今还记得里正他提写牌匾的时候念叨什么。“一支梨花压坏汤”俺寻思着梨花怎么坏了一锅汤,又不是屎。读书人就是爱念叨。”
身旁的翠宝忙道“阿奶你说错了,是一支梨花压海棠。”
翠花老太立马脸上带笑飘飘然到翠宝身边。“哎哟我的乖孙儿就学问多,生前就有股聪明劲,赶明儿去地府都能当个官哈哈哈哈。”
天真翠宝也笑哈哈,还给自己立下了个去地府当官养家人的目标。这一家子气氛愉悦,连黄十三也受到感染。
孤烟一路上沉默不语,看着面前的一家子自己把自己逗笑,因下雨沉闷的心有些轻松。
不停的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附近,下午五点,天上乌压压一片下着雨,地上是提前入夜,变得黑蒙蒙。
孤烟牵着变成马的黄十三慢慢走到居县城门前,城门大开,守城衙役不在,衙役登记百姓入县的桌子上满是尘土,看出很久没人管辖。
一阵风吹过,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城里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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