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爸爸为什么突然要动你爷爷的墓?!
老人家住的好好的,这突然让搬家,估计心里不怎么乐意。”
任婷婷狠狠地瞪了秋生一眼,这家伙说话总是没个正形。给先辈动坟这种严肃事,在他嘴里却这般轻佻。
倒是许牧意有所指道:
“老房子住的久了,环境、舒适条件难免有些不合时宜,换个新房子住进去,想必任老太爷,应该是高兴的!”
文才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嘛,要是现在让你从姑妈家的小单间里搬出来,住进三进大院里,你自己不乐意?!”
秋生承认他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可这么轻易被人驳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强行辩解道:
“咱们说的阴宅不宜动,你们扯什么阳宅!
没听师父说么,这一动,不如一静!”
这家伙现学现卖的挺快!
九叔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像任发这类的有钱人,对自家先祖墓地风水,向来看重!
如先前邱家庄邱掌柜那般,对祖上风水墓穴的确定,基本上都要花个两三代的时间,来进行准备调理。
任发不可能不知道先祖阴宅不宜妄动,可不算妄动,而是深思熟虑之后呢!
九叔觉得,在没有看到具体的墓穴,不好妄做判断!
任婷婷对于任威勇这个爷爷的印象,可以说是模糊不清的。
主要是当时任威勇去世之时,她的年纪很小。
对任威勇的印象,大致停留在一个慈祥老爷爷的面孔。
至于当年,任威勇下葬时的场面光景,她却并无一点印象。
二十年前,九叔还未在任家镇落脚。
并未见到过当年具体是什么样的场景,任婷婷这边也得不到可以参考的准确描述。一切皆是未知,但从仅有的消息上来判断,便可得知,这场法事,恐怕并不简单。
九叔皱着眉头,看他几人来回争执的心烦,便挥手道:
“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整天斗嘴,也不嫌心烦!”
几人相视一眼,察觉到九叔烦躁,知道此时可不是表现独立特行的时候。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棺材铺今天好像有人要过来取寿棺,我得回去看着点!
别让人来了,找不到我人!”
说完便扭头与就走,任婷婷一句话没说自然跟在他身后,蹑手蹑脚的出去。
留下的秋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一拍脑袋,忽然大叫道:
“那边有客人要来,我去帮忙照看一二。”
说完,也不等九叔有什么样的反应,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走了。
整下文才苦着脸迎着九叔凌厉的目光,嘴里已经编圆的话,只好又重新咽到肚子里。
“师父,厨房那边还没收拾,我去收拾厨房?”
九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去吧!”
文才这才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往厨房跑去。
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惹到师父爆发,一边暗骂秋生这家伙实在不够义气。
棺材铺。
许牧拉着一把躺椅,悠哉悠哉地摇晃着。
左右两边是同样姿势的任婷婷和秋生。
“爽啊!这才是生活,悠哉!”
随着躺椅的摇晃,眼眶里那方湛蓝的天空,似乎都要荡漾起波纹来。
秋生懒懒的,觉得突然什么事都不愿再想,觉得很想过上养老的生活。
这心态,一下子苍老了五六十岁。
任婷婷听着秋生的鬼叫,不满道:
“多好的意境,不许怪叫,简直破坏美感!”
说着又嘟囔了两句,突然无声起来。
院子里,只剩下躺椅摇晃时候,吱呀吱呀的声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任婷婷和秋生的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先前那种悠哉的意境,似乎一下子就消融掉了。
心头莫名涌起了一阵无聊,再看头顶的蓝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深邃如海的感觉。
这三把躺椅都是出自许牧之手,在制作这三把躺椅的时候,许牧在其中融入了一些特有的咒法。
这样的手段,是传承了《鲁班书》之后,特有的技法。
对许牧这样的木匠来说,简单的简直不能再简单。
特殊技法调制,使得这些躺椅,拥有了世人宁心静气的神效。
若是经常躺在上面,可是使得人的心神舒宁。
修道者会在不知不觉之间,灵魂力量得到洗涤净化。
而秋生与任婷婷,他们两个,之前进入所谓悠哉的意境中,不过是躺椅的功效发挥了作用。
在效果阶段性的结束之后,精神上出现空落落的感觉,才觉得有些无聊。
“喂!
你说的那客人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刚刚你瞎说的!”
许牧瞥了她一眼,“这种事情用得着瞎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瞎说又没人给我钱!”
任婷婷听的翻了一个白眼,“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能不能不要这么俗!”
“咱就是一吃饭喝水碎觉觉的俗人,谈钱很正常!”
任婷婷生气的冷哼了一声,许牧这家伙有时候语言神态,看起来超凡脱俗。
可有时候,有显得俗不可耐。
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忽然,许牧耳朵动了动,从躺椅上起身,淡然道:
“呐!客人上门了!”
秋生和任婷婷侧耳听了听,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本身义庄与棺材铺就在近郊,人烟稀少,有个动静听得很清楚。
若是在镇上,秋生和任婷婷此时肯定会在门外确认,才知道是否真的来人。
秋生半信半疑,任婷婷倒是一点都不相信,依旧懒在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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