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传来,顿时惊动了那些坐在庄严寺塔前广场的芦棚之内,正在高谈阔论,谈玄说禅的名士高僧们。
就在他们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刚才还在无迟无速,不慌不忙,八风不动的高僧法正大和尚从禅房里快速的冲了出来,朝着庄严寺北侧的方向跑了过去。
呼!
一阵风卷过之后,法正和尚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北侧跨院的大门里。
正在大谈法正大和尚堪称八风不动的高深心境的各位高僧名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事情的发展就挺突然的!
一时间,场面顿时陷入了尴尬……
“咳咳……”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阵之后,还是那个穿着华丽,四五十岁的中年帅哥,也就是出身于兰陵萧氏,当年的梁明帝萧岿的第七个儿子,现在大唐的内史令,尚书右仆射萧瑀咳嗽了两声,然后若无其事的张嘴说道。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刚才若迟,现在若速,法正大和尚这是身体力行,向我等宣示若迟若速,无迟无速的道理,法正大和尚真是深通佛理,果然不愧是法华宗的高僧灌顶大师的高徒啊。”
就在他的话出口之后,在场的这些名僧高士们才一个个仿佛又活了过来。
“没错,没错……”
“原来如此……”
“惭愧惭愧,在下竟然一时迟钝,完全没有领悟法正大和尚之意,今天我等要不是有萧尚书在的话,恐怕大家现在还不能理解深意……”
“法正大和尚可作,萧尚书可解,两位都是深通佛理啊……”
“果然,萧尚书佛性深重,他年必得正果啊!”
“……”
某个正坐在广场角落的芦棚中,身材丰腴的杨姓熟女在看到法正大和尚狂奔的一幕的时候,本来还有些无精打采的神色瞬间变得兴致盎然了。
讲经说法有什么好听的,哪有这些乐子有意思……
别说,法正大和尚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肉一颠一颠的,真的是好有趣。
平常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来法正和尚居然这么有料,胸前这波涛汹涌的,竟然看着都不比自己小了。
他这是今天忘记缠布了吗?
某个杨姓熟女从容正坐,一脸的宝相庄严,私底下的思绪已经完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跟法正这种中年胖子比起来,果然还是年轻的美少年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比如说现在寺门外的清微小道长,不知道清微道长要是跑起来的话,会不会也跟法正大和尚一样一抖一抖的……
不过应该不会,上次自己摸的时候,好像感觉硬硬的。
哎呀,好想看一看啊!
……
就在庄严寺塔前广场的这些名僧高士们又开始了熟练的互相吹捧的时候,法正大和尚已经一路狂奔,从庄严寺后方的庄严寺塔前的广场跑到了寺院北门附近的偏院。
砰!
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院门,法正打和尚脸色阴沉的从院子的外面走了进来,入眼看到的就是被横七竖八的摆放在院子里的十来个武僧,最中间的那个身材最魁梧的就是他的亲信净严和尚。
这些武僧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好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其中五六个武僧的手腕处或者脚腕处还带着殷红的血痕。
而躺在院子正中的几个蒲团上,勉强靠着花坛半躺着的净严和尚和另外两三个武僧则是除了手腕和脚腕之外,甚至连僧袍的下摆都有着鲜红的血痕。
就算是看到法正和尚进来,净严和尚等人也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而是依然目光空洞,一副心若死灰的样子。
法正和尚不以为忤的蹲了下来,抓起净严和尚的手臂,仔细的看了过去。
随着他手臂扬起,手掌却无力的下垂,而且手腕上的血痕是笔直的一道。显然是有人手持一把锋利的锐器,一刀下去,直接挑断了净严和尚的手筋……
这个伤口就足以说明下手的人不但手很稳,有一把很锋利的武器,而且对于手臂的筋脉还非常的了解,这一刀下去摧筋毁脉,却没有伤到手腕其他的地方。
绝对是个高手!
接着法正和尚用手掀起净严和尚的僧袍,朝下面看了一眼,随即就把僧袍丢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阴沉的说到。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是这样的,”
一个手脚上没有伤痕,但同样歪倒在一边的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红印的武僧用微弱的语气说道。“今天早晨净严师兄找到了我们几个,说要带我们去完成法正师叔您交给他的一个命令……”
“我交给他的命令?”
法正和尚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
“是,是的!”
那个手脚完好的武僧断断续续的说道。
“净严师兄说您让他抓一个敢在咱们庄严寺的门前摆卦摊的小道士……”
没错!
这个武僧一说法正大和尚就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是曾经跟净严和尚说一声,让他把那个出身清都观玄诚道人门下的小道士清微抓起来……
因为在大业十三年的时候,玄诚道人曾经做下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也因此得到了本朝一个贵人的青眼。
虽然说现在玄诚道人已经死了,而那个贵人最近似乎也心灰意冷,整日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府里,不见外客,但是那个小道士清微作为玄诚道人的亲传弟子,肯定也可以让那个贵人爱屋及乌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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