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成功
火光把密室映红。
如血光流转……
灼妖之焰上方，就连空气都扭曲起来，显露出一抹奇异的青白色。
顾言将心神沉入丹炉之中，药汁冒着气泡，热气升腾，再丹炉上方边缘形成细密的水珠，又很快被丹火蒸干，升腾成雾。
就在所有药汁都被炼化，将散位散、将凝未凝的时候。
顾言心里想，差不多了。丹田之内泛起氤氲，一层跟着一层的流淌起来，七个气旋快速旋转，如同风暴，灵力无比精纯，过窍穴，流丹田，从掌心涌出，将整个丹炉都彻底覆盖，这道灵力虽然不能跟构筑道台的筑基修士相比，却也比凝气八层的修士强上很多，直逼凝气九层，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精纯二字！
墨炎心里暗叹了一声可惜！
他也把灵识探入丹炉之中，当然清楚，选择这个时机凝丹，太早了一些。
果然，砰地一声，丹炉中被灵力凝结的药汁向四周散开，传出阵阵腥臭之味，俨然已经成了一炉废药。
墨炎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当初我做了三十年药童，前十年整日洒水施肥，服侍灵药，不做其他的事儿，其后十年挑选品质上佳的药材，最后的十年每日看师尊炼丹，就算如此，也足足尝试了数百次才炼出第一炉丹药，你第一次炼丹就能走到凝丹这一步，足以自傲了。”
话语里，竟然有点羡慕的意思。
顾言并没有灰心，实际上，他选择此时凝丹是有理由的。
他九碑登顶之后，进入一处奇异山谷，他观察到，那徒手捏碎雷霆的青年选择凝丹的时机就是此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未成功。
把这念头压下，朝墨炎笑了笑。
老人不知想到什么，竟露出一抹坏笑。
心里想：“刚加入药谷不足半年，就参加丹师考核，真想快点看到谷中那些自命不凡的丹师知道这事儿后会露出怎样的神情？特别这还是最不被看好的药谷弟子，甚至连药童都不是。”想到这里，心里竟痒痒的，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回到灵田边上的院子，顾言没有见到白胖子。
思忖了片刻，就向后院的密室走去！
清河宗外门弟子待遇很好，拥有独立的密室，可用来闭关，炼丹。
至于平日引气入体，可在小院，在溪边。
密室不大，石壁漆黑，却散着淡淡地荧光，冒着丝丝寒气。
入口是由一整块青石封死，重约千斤。
青石上方雕刻着两朵血梅，栩栩如生，如刀画痕，深深刻到青石深处，一条隐晦地血色丝线，把血梅、青石、跟整个石室练在一起，形成简单的束灵阵，整个清河宗，有多少密室就有多少束灵阵，如繁星一般，组成清河宗的守山大阵。
进入密室！
顾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炼丹，而是细细恢复灵力。
再他身前，摆着一樽三尺来高的丹炉，在往左移十来寸，则是一张木架，架子整齐地摆着十来种灵药，他要炼凝气丹。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双目开阖。
心中暗暗想道：“那徒手捏碎雷霆的白发青年留下的丹方中提到，炼丹的第一步入药，看似简单，却也有深意，药材比例不同、顺序不同、时间不同，炼出的丹药品质自然天差地别，这一点除开天赋不说，更多的是经验与感觉。”
在脑中把一些关键信息过了一遍！
顾言用力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逐渐凝重了许多。
眼神渐渐凝重，脑中回想起韩谷子的话语。
轻轻看了一眼身旁木架，确切地说，是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灵药，念头一动，碧绿地丹火已经从他掌心冒出，不过几个呼吸，空气就变得灼热起来。
头顶冒出七个气旋虚影，灵力涌出。
抬手一引，架子上的药草已经落入丹炉。
他半眯着眼睛，在脑海中推衍各种灵药的占比。
过了十来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别心草为凝气丹主药，但只占所有灵药的十分之一，这没有道理啊？”
考虑了片刻，也没找到原因。
不在言语，手掌一拍，最后一株灵药进入丹炉。
……
良久！
丹炉中散出沁人的香味，溢满密室，顾言眼眸一亮，双手一和，相互交错，空气中几乎只剩下两道残影，不停变化，最终往中间一凝，大声吼道：“给我凝！”
刹那间，丹炉中的药汁被一股强横地力量凝在一起！
整个丹炉都剧烈晃动起来。
片刻之后，药汁四散，灵力流失。
顾言没再尝试，取出一块空白玉简，把这一次的药量用比记录其中，在‘别心草’后打了个叹号，意思是需要特别注意。
把一切做完就继续尝试炼丹。
一次。
两次。
三次。
……
顾言不停调整灵药配比，或加重，或减轻。
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天，可他却连一炉丹药都没能炼出，足足消耗数千种灵药，要不是卖给楚茜一些天火石，他也支撑不起。
顾言并不清楚，他的现在的状态跟药草推衍时极为类似。
那一次他明悟阴阳相济、否极泰来的道理，以药理逆推灵药，使他在草木造诣之上直接超越天葬，成为恒古以来第一人。
这一次则是炼丹！
谁也不清楚，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
这一天，整个飘雪洞天都飘起了小雨，笼罩范围之广，实属罕见。
雨不大，却如柳絮飘飘，凄凄沥沥。
小雨自然笼罩了清河宗，远远看去，少了几分仙家圣地的玄妙之意。
灵药谷的雨比其他地方要小上很多，雨水柔柔洒在灵药之上，静谧悠远。
这是一处布局简单的院子，灵药草木回旋，灵气四溢，旁边白胖子的院中有一只黑色大狗雪，毛色光滑，眼睛微微一转，透着灵动。
“我终于炼出第一炉凝气丹了。”
忽然，一声大笑传来，把这静谧打破院。将这份静谧破坏殆尽。
笑声传出不久，一道人影忽然从一处石门飞出，黑后隔着院子看了青年一眼，汪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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