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烧着堆火,静静的坐在树根底下,等着二人醒来。
贺察的话她琢磨了许久,意思就是现在的他,只是以能量体的形式存在。
听起来很玄幻,但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有普通人,有武者,修炼者,力量体系有内力、真气与巫力。
还真是一个神秘且复杂的世界!
树上的果子,全都被她摘了下来。
既然贺察说梦迭香是由他鲜血所化,留着以后或许会有大用。
倒是他说的那个怪物还没魂分魄散,还潜伏在周围蠢蠢欲动,就这值得注意。
待二人醒转之后,她探入真气检查了一下,发现二人果真如贺察所说没有大碍,便放心的启程。
离开之前,谢玄将夜一火化,将骨灰扬于风中,这是谢氏一族追寻的自由。
不知他的感觉是否出错,自他醒来后,就感觉封魔窟的诡谲之气减了几分,没有以前那般阴森可怖。
站在隘口回望,全天都弥漫的瘴气淡了些许,他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他很想知道在他们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凤归麟没像谢玄那样好奇,看到他家小东西为寻某人而来,最后却没有多带一个男人回去,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心野,他陪她一起野。
逆反之心谁都有,顺着比拘着更有利。
回到云都后,凤瑾没再提贺察的事,白日里跟着楚辞处理政务,像大禹发展方向以及民生大计,皆由她拍板定砖。
楚辞就是政策的完善者和推行者,以超强的行动能力与认真态度,将凤瑾的设想落到实处。
广设府学,增收学员。
府学里分文、武、农、医、工、商等科,做到有教无类,多方培养。
休沐日有先生普及基本常识,带工或者超龄人员可趁机旁听。
府学建设,朝廷提供基本资金,民间可捐助金钱进行建设,建立之日,捐赠者之名将篆刻府学广场纪念碑上,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虽然起初有官员带头反对,但在凤瑾杀鸡儆猴之下,朝廷中只剩下一道声音。
那便是听从陛下指挥!
暴君之名深入人心,然在百姓之间,“暴君”二字却变得亲切可爱。
景历八年春,越、齐联盟卷土重来。
镇西大将军顾长风策马归边,率军出征,领扩充后的三十万铁甲军、重建的十五万黑虎军战于乌兰草原。
同年夏,边陲小国古珺、夜郎、楼兰、风国等相继侵扰,谢玄与十八玄卫带队奇袭。
南面离国国君见大禹三面受敌蠢蠢欲动,命国中骁勇之辈领大军进攻,妄图分走大禹富庶之地信陵。
摄政王凤归麟大怒,只身前往离国皇宫取下国君首级,朝中一半重臣横死家中。
半月后,离国新君派太子前往大禹谈称臣之事,年供白银数百万,大禹版图,隐隐扩增七分之一。
景历九年,大禹朝中,丞相楚辞担监国重任,女帝凤瑾携药王谷谷主沈毅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惩治贪官,雷厉风行;微调政策,因地制宜。
一时之间,海晏河清,欣欣向荣。
楚辞看着越来越接近理想的国度,越来越有千古一帝风范的女子,即使每日政务劳身,也觉得甘之如饴。
虽然凤瑾始终未曾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他与她的关系,他心中虽有遗憾,却也知足。
至少,他们一起完成了梦想。
经年以来,凤瑾体内有真气与巫力,强大如斯,明里有凤归麟、谢玄跟随,暗中有玄机子保护,老怪神魂始终无法近身。
在大禹搞出的多翻番动乱都被迅速平定,眼见神魂愈加虚弱,只能饥不择食附身于凤颖身上。
傅文清早看出凤颖献身于妖邪的打算,也不再劝慰,吩咐钱英杰放松看管力度,实则明松暗紧。
老怪夺舍以后,再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行动处处受限,连在各处窝点里迅速传送都做不到。
傅文清趁此让他灰飞烟灭,苟延残喘的几百年的老妖怪,就此消散于天地间。
来时无名,归时无名。
最后只存在于志怪小说里。
凡尘事了,傅文清重回天机殿潜心修行,力图证得大道。
……
春风送暖,冰消雪融。
凤瑾懒懒的躺在凤榻上,白皙的手臂垂在床沿,沈毅指尖搭在皓腕处,一脸严肃的枕着脉。
坐在床里的凤归麟衣襟松散,目光冷冽,阴戾逼人,眉间萦绕着被人打扰的怒气。
而在与女子懒洋洋的视线对上时,立马眼眸含怨,委屈怜人。
“怎么样了?”
凤瑾掩唇打了个呵欠,顿时泪光涟涟。
沈毅斟酌半晌,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身孕四十天了。
“凤归麟,未来五十天里,你都给我离瑾儿远一点!
“若是你敢碰她,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
谁不知这货最不要脸,最会钻空子,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瑾儿身上!
听到五十天都不能吃肉,凤归麟如受晴天霹雳,转瞬低眸,望向凤瑾腹部时凶相毕露。
那玩意儿拿来干嘛?!
谢玄见此立马亮出武器,二人之间,杀机流转。
凤瑾揉了揉眉心,招手唤来张全。
屋中三名男人纷纷戒备,凶煞的盯着另外两人。
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种?
起居注翻开,女子低沉慵懒的嗓音传来:
“十二月六日,陛下与摄政王凤归麟于水榭望春归处……
“凤归麟,你不想要?”
被那轻飘飘的眼神一瞟,凤归麟顿时一个激灵,但想到未来五十天都得吃素,头铁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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