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李斯恪整理好仪容,同敏哥儿一起到前面迎人。
“李大人,别来无恙。”方胜卿笑着同李斯恪寒暄。
李斯恪见到来人,微微一愣,笑道:“方先生风采依旧,倒是让李某想起从前借书的时候了,承蒙当时先生慷慨赠书,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哈哈,几本书就换来个好女婿,天底下可没有比这还划算的买卖了。”方胜卿笑着看了敏哥儿一眼。
敏哥儿被未来岳父打趣,不自在的扯了下嘴角,笑了笑。
“哈哈,您说笑了,咱们进去说话吧。”李斯恪见弟弟有些窘迫,赶紧出来打圆场,请方胜卿进屋坐下。
方家是世家大族,族内为官者数不胜数,敏哥儿能同他家结亲,李斯恪是没想到的。方胜卿虽说只是旁支,那也不是李家能够轻易肖想的。
寒暄后,方胜卿道:“李大人,令弟年岁也不小了,他们两个又情投意合,您看咱们两家要不要早些把日子定下来?”
李斯恪微愣一下,偏头看了下敏哥儿,见他没有异色,才笑道:“既然他们两个合了眼缘,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婚姻大事还需告知家父家母一声,且容我些日子禀告,到时一并请了官媒,再登门贵府拜访。”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方胜卿捋了捋两撇八字胡,点头笑道。
送走方胜卿后,李斯恪回过头问道:“敏哥儿,你实话和哥哥说,他家的千金是不是……某些方面有点缺憾?”
敏哥儿微微一滞,而后笑道:“……没有,哥哥,你想到哪儿去了?”
“那既然没有缺憾,又是大家千金,怎么会如此着急下嫁给咱们家?你可不要糊弄我,哥哥不是不知事的毛头小子,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为了救哥哥,答应了一些不该答应的事?”
见李斯恪面色严肃,敏哥儿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解释道:“真没有,哥哥。你还记得年初那会儿,就是娘娘被贬那天,你不是还派人来找我了吗?”
“对,那天你回来的特别晚,当时要不是怕行洲钻牛角尖,我都恨不得亲自出来找你。本就是多事之秋,你还在外面逗留,我怎能不担心?”
敏哥儿解释道:“那天我从衙门下值回来,正巧遇到方家小姐站在路边求助,此前她一直在寺庙为祖母祈福,身边带的仆人不多,只有一个丫鬟陪着。两个弱女子可怜巴巴的守着坏了轮子的马车,又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我看的不忍心,便上前帮她修好了轮子,将她送到了府门口。”
“她家车夫呢?大家小姐出行,怎么就只有一个丫鬟陪着?我家娘子出去,没个三五个丫鬟婆子,我都不放心的。”李斯恪纳罕。
敏哥儿摇摇头,“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是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不好打听,所以就没有深究。”
“后来,也就是哥哥你失去音信那段时日,她派人重新联系得我,我才知道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方先生自诩风流名士,科举都不屑去考,后宅琐事他就更不会过问了。方小姐是他原配所生,他娶了续弦之后,便将家务事全托给了继室处置,方小姐因此受了不少磨搓。”
“前些时日宫里选秀,但皇上什么光景咱们都心知肚明,她拼命求了祖母,才以去寺庙祈福躲了过去。现下家里又要给她说亲,她不愿屈就继母给她说的人家,便求了她舅舅,托人找到了我。”
“她舅舅说只要我同意婚事,就帮我找哥哥的消息,我当时六神无主,又找不到人帮忙,一听他说这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敏哥儿,这事哥哥对不住你,你要是不愿意……”李斯恪愧疚道。
“不,我愿意的。”敏哥儿认真道。
“其实上次王家小姐悔婚,我心里还是介意的,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才会让人家看不上。可是,方小姐不嫌弃我,她愿意同我好好过日子,我心里再愿意不过了。”
李斯恪见弟弟神色认真,心里顿时踏实许多,“敏哥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尊重你,所以你不要委屈自己,婚姻不能将就。”
“我知道,她很好。”敏哥儿郑重道。
“那便最好。我待会儿就给爹娘写信,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了,为这事可没少念叨。”李斯恪高兴道。
婚事敲定下来后,两家商定明年六月成婚,李家父母专程赶来京城,同方家交换了庚帖,又备了足足的聘礼给儿子长脸。
七月初,皇上龙体大安,朝廷上下又重新恢复了勃勃生气。
李斯恪和张素平各自都修养好了身子,重新开始上值。宫里,张娘娘也如愿从皇后那儿抱回了自己的孩子,一切仿佛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二皇子伏诛,大皇子被贬去封地就封,现下就只有张娘娘膝下的小皇子最受瞩目。但,就在张李两家都喜气洋洋展望好日子的时候,坏消息却不期而至。
这日早朝,谏言的言官又重新提了立太子一事,朝上的大臣都以为尘埃落定的事,却出了意外。
“什么?皇后怀孕了!”张素平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来报信的人,气的睚眦目裂。
“好、好、好!原来我姐姐和小皇子不过是靶子,我说怎么好心把小皇子还了回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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