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行根本不理会唐玲,大步往前走,唐玲一直追在后面,满脸笑意讨好道:“我亲手做了甜汤,花了好长的时间,明宗哥哥喝一碗吧。”
“陈嬷嬷。”霍远行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一个箭步就跨进门去,头也不回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崇安堂。”
“是。”陈嬷嬷飞快地答应一声,目送霍远行进了院子,回头板着脸跟唐玲道:“唐二姑娘请回吧。”
“可是我亲手做的甜汤……”唐玲依旧不死心,眼巴巴地望向已经进了院子的霍远行,见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陈嬷嬷瞟了一眼丫鬟手中提着的食盒,对她暗地里打的主意心知肚明,扯了扯嘴角嘲讽地一笑,“实话跟你说吧,侯爷从来不吃甜食,你还是请回吧。”
“从来不吃甜食……”唐玲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此事,为什么她的姑母也没有告诉过她?
这唐二姑娘唐玲是听了姑母唐氏的话才会来讨好霍远行,却没想霍远行那么冷面无情,根本不给她好脸色,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
陈嬷嬷打量着快要哭出来的唐玲,心道这个唐二姑娘也是心大,想讨好他们侯爷连侯爷的喜好也不打听清楚就来了,真是蠢得可以,难怪被人当枪使。
唐玲受了委屈,带着丫鬟恹恹地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嬷嬷摇了摇头。
崇安堂的书房里,霍远行一连喝了两大杯茶水才将喉中的甜味压下去,先前吃了太多的桂花糖藕,口中甜得发腻,心里却有一股甜滋滋的暖流在流淌。
唐二姑娘唐玲委委屈屈地领着丫鬟回去了二房那边。
二夫人唐氏正在屋子里跟儿子霍远诚说话,之前霍远诚跟着四皇子办事,四皇子又颇为器重和信任他,原本都已经上下打点好,就差一纸任命公文就能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了,谁知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四皇子犯了事儿被景宣帝禁足,霍远诚唾手可得的吏部侍郎位置泡了汤,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吏部尚书也受了连累被贬官去了福州,当初跟吏部尚书家嫡女商量好的婚事也成不了了。
如今四皇子被禁足,其他皇子都按耐不住地凑上去踩一脚,发泄对四皇子的怨恨,狠狠地打压着四皇子,四皇子想要再爬起来基本已经无望了。
霍远诚以前是四皇子的人,自从四皇子失了势,他在吏部衙门里也成了一个闲人,日子非常不好过,每天在衙门里坐冷板凳,无所事事,衙门里的同僚看到他也当没看见,没有人愿意理会他,除非必要,连多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让他深刻地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四个字的含义。
不过话说回来,他会落得如今的下场,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当初他跟着如日中天的四皇子,又十分得四皇子的看重,办成了好几次差事,还得了景宣帝的夸赞,以为靠上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就有些得意忘形,飘飘然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把衙门里那些低于他不如他的同僚看在眼中,常常对着他们颐指气使,因此结下不少仇怨。当初人家是拿他没法子,却记在了心里,如今他的靠山失了势,人家就开始报复他了,没少让他受窝囊气。
霍远诚这段时日过得十分憋屈,可谓是身心疲惫,他每日在衙门里看人眼色,回到家里还要听二夫人唐氏唠叨,脑袋一阵阵发懵,二夫人唐氏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难受地抹了一把满是疲惫的脸,无奈地看上坐在上首的二夫人唐氏,愁眉不展地道:“娘,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跟我说娶继室,你是觉得还不够乱吗?”
二夫人唐氏秀眉一挑,尖利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害你吗?当初让你不要娶姜婉玉你说他爹是将军娶了她对你有好处,结果娶进门五年没生出孩子,对你的仕途又半点帮助都没有,现在她终于死了,你还年轻,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为妻哪里有错?更何况献郡王的女儿又不是不好,你娶了她,也算是跟宗室沾边了,对你只会有好处,绝对没坏处。”
霍远诚心下烦躁,皱着眉头道:“能不提姜婉玉吗?还有那献郡王的女儿算个什么东西?长得那么丑,跟个无颜女似的,我能娶那样的人为妻吗?也不怕外面的人笑话!”
话说到后面,霍远诚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一些火气,前妻姜婉玉长得貌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人人都说郎才女貌,很是相配,纵然她已经死了一两个月了,霍远诚还是不喜欢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她。旁人也只当他是失去了貌美前妻心中悲痛难过。不过究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二夫人唐氏让霍远诚娶妻,娶的还是一个无颜女,他的心中很是憋闷,暗道自己长相不凡,才能不俗,哪怕是娶个继室,也不至于娶个那么丑的女人,不说要比前妻姜婉玉漂亮,起码也得是个拿得出手的女人才对!
二夫人唐氏被霍远诚呛了声很不高兴,板着脸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安排么,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难道你想一直这么下去,你要是能娶了献郡王的女儿,有献郡王帮忙活动活动,你的前途肯定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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