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大长公主瞧着云芳非那匆忙的模样, 心下一跳, 不会是自家儿子临阵脱逃了吧?
正准备问话, 哪知道云芳非胡乱的行了个礼, 拱了拱禀报道:“大长公主, 那个世子说找安姑娘有点要紧的事情, 所以吩咐属下领了安姑娘过去……”
温宜大长公主皱着眉看了看云芳非, 是她儿子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她自个儿吃错药了?
“什么要紧事儿?这般急急地要把人叫出,那臭小子不会是以为他娘我要欺负人小姑娘吧?”
云芳非急得直跺脚,强笑着回道:“大长公主你就当世子他对安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要好好解解相思之苦。”也不管温宜大长公主有没有应允,云芳非说完便掳走了,然后就将正闷头吃糕点的安深深拖走了。
人命关天啊……她家世子要是挂了, 他们兄妹可就失业了!
“哎呀, 安姑娘你倒是走快点啊!”
安深深还没反应过来来,一手拿着糕点一脸懵逼的瞅着云芳非, 云芳非抚了抚额, 直接把人抗在身上, 运起轻功就朝着沈立循住的院子飞去。
赏花宴的地方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最后还是温宜大长公主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真是不懂规矩, 淑娘, 你别担心你家闺女,年轻人嘛,交流交流感情也是好的, 我回头就好好收拾那不着调的臭小子一顿!”
安李氏扯着嘴角笑了笑, 您为啥不现在就收拾呢?安李氏现在心中有点慌,这……看样子她三闺女真和沈世子真的有事情啊!有些悲伤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深姐儿怎么这么命苦呢?自小跟着普罚大师风餐露宿,一年到头的想来一点儿油沫子都吃不到,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吧,她还没疼热乎呢,怎么就……
唉,要知道作为曾经的大长公主伴读,她比起其他人更了解温宜大长公主,这她家姑娘要是真嫁了进来,哎哟,她那娇娇柔柔的深姐儿哦,非得被折磨的不成样啊,说不定以后她就会看见一个……提刀跨马舞刀弄枪,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女儿……
安李氏越想越不得劲儿,她软软的姑娘,要真是变成那样子,她上哪儿哭去?更别说那沈世子长得貌美如花,这……对比之下……怎么看怎么糟心啊!
温宜大长公主装作没看见安李氏那有些勉强的笑意,虽然她自个儿一直嫌弃她儿子一无是处,但关键时刻她这个做娘的还是要站在自己儿子一边的,瞧她儿子那做派估摸着这事儿也不差了,她这次办赏花宴本来就是为了逼着循儿选媳妇儿,现在嘛,看来不用她动手了。
须知她家儿子难得喜欢个姑娘,她差点以为自己以后要绑着他让他成亲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坏她儿子的事儿,虽然那小子一无是处,但她老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半微,平宁,你带着小姑娘们去一边玩儿去吧。”温宜大长公主对着沈半薇和李平宁吩咐了两声。
两人应下,相互翻了个白眼,招呼着在座的小姐们往不远处的六角亭去。
“哎呀,淑娘啊,你家的二闺女真是出落的越发好了。”见着各家小姐都走的差不多了,温宜大长公主自认为十分机智的转移了话题,旁边的清仪大长公主只是抿着唇轻笑也不掺和。
安李氏心中暗自琢磨着温宜大长公主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转头暗瞥了一眼不远处湖心六角亭里的自家闺女,笑言:“大长公主谬赞了,您是没瞧见余家姑娘呢。”
说到这余家姑娘,温宜大长公主涂着豆蔻的指甲轻轻地刮过桌案,拧着眉看向有些呆愣的余夫人:“本宫几年前在淑妃娘娘的寝宫里见过余家二姑娘一面,这两年倒是没怎么见过了,余家二姑娘今日可在?”
余夫人慌慌张张地起身,有些手忙脚乱,颇为尴尬地回道:“浅偌她这几日……身体不怎么好,病……病了,所以今日没能来大长公主的赏花宴。”
温宜大长公主沉默着摆了摆手,看着余夫人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十分不耐烦,从旁边的玉色净瓶里抽出一支裁剪得当的茉莉花递到坐在她右手边的端庄女子身上:“长姐,你瞧,这茉莉可是好看极了?”
清仪长公主接过茉莉花,素白优雅,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挺好,到让我想起了昔日瑶华宫的茉莉花。”
这边两位大长公主谈起昔日往事,在场的夫人们也不敢打扰,各自细声说着话,无外乎就是一些京都趣事。
安许许扶着亭柱,目光落在湖中碧波之上,耳边是一刻也不曾停歇的说话声,十分不耐地抿了抿唇,她今日可是一点儿也不想来的,这周围的人都是抱着什么心思她再清楚不过的了,不就是惦记着清仪大长公主家的顾昀和还有温宜大长公主家的沈立循吗?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安许许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缓过神来的她立马闭了闭眼调整神色。
“哎呀,安许许,说不定不久之后咱们两家可就要结为亲家了。”说话的是沈半薇,她今日穿着紫罗兰对襟襦裙,只见她说起话来眉目轻扬,漂亮的挑花眼显得格外迷人,依靠在离安许许不远处的另一根柱子上,悠闲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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