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外壳崩碎时形成的预制破片,边缘都极为锋利,在高速运动的加持下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如小刀切黄油那样切割人体。
距离最近的轻步兵在打击下遍体鳞伤,可怜的轻皮甲被割得体无完肤,人体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变成了一只破烂不堪的烂布娃娃。
李世贵投出的手榴弹并不孤独,攻坚英雄连的士兵们在连长指挥下一次投出了上百枚,这些手榴弹在敌军阵型中炸开,加上左右友军投出的,将神圣同盟军的前锋炸成了一片火海,硬生生把蜂拥而来的攻击大潮压下去三尺。
若是在其他任何一个战场上,神圣同盟的军队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多半已经开始溃散奔逃了,可在维也纳郊外,有教皇本尼迪克特十一世的胜利弥撒在背后催动,这些狂信徒们还悍不畏死的扑向汉军。
现在不必李世贵下令,士兵们就已经把刺刀装到了枪管上,较长的刺刀加上枪管,和人差不多高,就像一支短矛。
如果单论肉搏,它绝不会是大关刀、红樱枪或者勾镰枪的对手,但在此之前能够发射带着死神嚣叫的子弹,就让它的实战效能超越了一切冷兵器,从通用性的角度出发,汉军也就没必要装备专门针对敌军肉搏的兵种。
重骑兵的威力在于冲锋,但没有任何重骑兵能够在枪炮手榴弹的联合打击下保持一往无前的速度;
重步兵的实力在于严密的战阵,马其顿方阵和罗马军团都是个中翘楚,但没有任何战阵能够在火力覆盖下依然保持严整;
轻骑兵的骑射功夫,长弓手的精确点射,都是他们称雄一时的本钱,可十三世纪末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在和身穿板甲、手持步枪的汉军对射中占据上风的军队吗?
硝烟弥漫、炮火横飞,神圣同盟军重骑兵的阵列已经被打乱,速度也不可能提到全力冲刺的情况,在撞上汉军步兵之前,骑士们自己也觉得以这种速度进攻有所勉强。
密密麻麻的刺刀仿佛钢铁丛林,一头撞上去的骑士们最初还能撞翻几名汉军士兵,可接下来他们自己就被四面八方伸来的刺刀捅了个透心凉,像口麻袋似的坠落马下。
再看那些被撞飞的汉军士兵,由于盔甲的保护只有极少数折断了四肢,不得不退下治疗,而大多数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战位上,补上了刺刀阵的空缺。
骑士们也想用骑士剑或者骑枪来对付汉军,但这些兵器击在汉军锃光瓦亮的盔甲上,只是绽起一溜绚烂的火花,可恶的板式甲上留下道深浅不一的刻痕,却始终无法击破。
如果重骑兵列成阵势如墙而进,单单冲撞和踩踏的力量就足以令步兵心胆俱寒,汉军的盔甲虽然坚固也难以抵挡。
但是,天底下有什么骑兵能够在猛烈火力打击下从容结阵,然后以密集队形冲锋?
恐怕那样做的话,还没有冲到肉搏距离就伤亡殆尽了吧!
德意志双手剑士给汉军造成伤亡,反而比重骑兵来得大,这些日耳曼人挥舞着沉重的双手剑却是动作相当灵活,远比笨拙的重骑兵更难对付。
汉军的伤亡开始增加了。
呼!
一柄双手剑从左侧劈砍而下,差一点就削到了李世贵的肩膀,他及时退避才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对方是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家伙,在李世贵看来,他的西夷对手眼睛深陷仿佛鹞子,那眼珠中闪烁的光芒使他想起了临安动物园的某种老鹰。
“以基督之名!”双手剑士脚尖蹬地,借助腰力把沉重的巨剑荡了起来,一溜寒芒闪过,冲着李世贵咽喉奔去。
李世贵向侧面闪避,刺刀则同时斜斜向对方胸口插去。
不料那双手剑看似笨拙,实际上因为剑柄较长、剑柄尾端还带着配重铁球的缘故,在力矩上达到了平衡,变招极快,双手剑士嘴角狞笑,双掌一拧巨剑,剑身就挡开了李世贵的刺刀,而剑锋依旧奔他咽喉而去。
双手剑士有着绝对的自信,他这一招在战场上还从来没有失手过,鹞子一样深陷的眼窝里不禁闪出了几分寒芒:在战场上击杀异教徒,一定会得耶和华的喜悦吧。
但双手剑士十分不解的是,李世贵的神色并非惊诧恐惧,亦不是瞑目受死,而是带着某种嘲讽的笑意。
一个死到临头的异教徒,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双手剑士完全不明白。
直到,他腰间一凉,然后传来刀刃扭动引发的剧烈疼痛,刹那间通过神经传递击碎了他的战斗意志。
一名士兵用枪托砸向双手剑士的巨剑侧面,替李世贵挡下了致命一击,而副连长许麻子的刺刀则插在了日耳曼人的腰间,并狠狠的搅动着。
德意志双手剑士惨嚎着,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无影无踪,腰间的剧痛使他双膝发软,不由自主的朝地面跪下去。
李世贵用刺刀钉穿了他的心脏,结束了日耳曼人的痛苦,然后继续战斗。
德意志双手剑士虽然强大,却是建立在欧洲小规模的战斗中,以单打独斗的形式为主,战斗中往往是一窝蜂的冲进敌军战阵,打破敌军阵列之后以个人武勇大开杀戒。
这样的战斗方式,遇到了讲求配合的汉军可算踢到了铁板,密密麻麻的刺刀丛林和板式甲构建的钢铁长城使双手剑士根本冲不破汉军阵线,凭个人武勇单打独斗,却被汉军多人配合分进合击的拼刺技术打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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