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馆忽然来了一道圣旨,玉儿也顾不上搅扰二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见二人一动不动,先是愣了一下,使劲推了推赵元辰,口中还带着怨怼:“世子爷,别看了!皇上有旨意,快接旨啊!”
此时胡鸾儿意识已经趋于模糊,控制赵元辰心智的魅功也仅剩一丝。赵元辰稍被一碰,马上醒了过来,他这一醒,自身神识立时主导了神智,同时将他人的意念驱逐出脑,无意中让胡鸾儿捡回一条命。
尽管如此,由于真力消耗过巨,胡鸾儿仍受了极重的伤。
“旨意?”
赵元辰头脑还未完全清明,只觉得累得要死。在玉儿茜儿的搀扶下勉强接了旨,迷迷糊糊地听到“......正月十五开启国士大典,凡二十岁下俊杰均可报名,国家取才一视同仁,折桂者循例赐万金,封公爵,前往长春峰”。
赵元辰不知道去长春峰意味着什么,也懒得去探究那国士大典是个什么玩意儿,于他来说,能加入明宗就已经很不错了,直接告诉传旨太监:“我不参加了。”圣旨随手一扔,大口喝了几口茶,这才注意到瘫软在床的胡鸾儿。
床榻上的佳人面如白纸,脑门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眉头紧锁,样貌憔悴的一塌糊涂,一双玉手紧紧握着,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风采?
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功夫就变成这样?
赵元辰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心中一惊:这个女子居然是冲自己来的!
“好个贱人,看老子这下怎么炮制你!“
他伸手探了探胡鸾儿的鼻息,说道:“还有气,把她扶进榻内,茜儿,快去找郎中。”
质子馆森严禁地,不能留住外来人等,是朝廷定的死规矩。而且高宗皇帝早定了家法,所有宗室子弟不得嫖宿娼妓。看那胡鸾儿的情形,一时半会康复不了。赵元辰公然留人,也不知是忘了这么个规矩,还是压根儿对此不屑一顾。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要被扣上个藐视高宗的大帽子。
高宗皇帝灵威赫赫,御极五十载,在位手创极盛之世,驱元人,拓疆土,天下海晏河清,寰宇同一,是华朝万民敬仰的偶像皇帝,影响极其深远。
藐视高宗这条罪名若是坐实了,莫说赵元辰,就是明肃帝也承受不起。
为了个素不相识的歌姬,这干系担的实在有点太大了。
玉儿面露难色,支吾道:“世子爷,园子里人多嘴杂,要是让皇上知道您私下留个女人宿夜,恐怕会让您吃......吃不了兜着走,况且您今日刚刚发作了岳冲和平肩王世子,他们肯定不会替您遮掩,不如,不如我们把她交给朝廷,让朝廷自去处置,您看可好?”
“不好。”
赵元辰现在抱上了明宗这条大腿,根本没把这点罪过放在眼里,一门心思要通过胡鸾儿找出幕后主使,说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神志不清,你敢保朝廷的那些差役们和我一样正直,不去揩油轻薄?她眉眼未开,应是处子之身,真有个三长两短,让她还怎么活?易位而处,如果是你二人昏迷不醒的话,你会希望自己被交给不相干的人吗?”
这也是一番道理,可是玉儿和茜儿看到胡鸾儿绝美的容颜时,都不免怀疑起他留人的动机,若说相干,你也不相干呀!
“别杵着了,有事本世子担着就是,拿着李大人的名刺去请太医,速去!”
赵元辰坐回床边,轻轻抚了抚胡鸾儿的额头,对床上昏迷不醒的玉人儿说道:“嘿嘿,小贱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你算栽到跟儿了!”
絮叨完事,尤觉不够,盯着胡鸾儿丰满的胸脯,隔空狠狠地做了一个抓捏的手势。
正要起身,又忽然发现,美人胸口处的衣衫不知被什么撑起了一个方形的轮廓。他按捺不住好奇,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进去,碰触到一个冰凉的匣子。
“这是什么?”
赵元辰将铜匣掏出,把在手中翻来转去打量着。
铜匣只有巴掌大小,铜绿斑驳,依稀可见上面纹刻着行龙仪凤图案,因年头已久,图案十分模糊。奇怪的是,铜匣浑如一体,没有缝隙,没有锁孔,没有开口儿,也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机关。
但从外形看,它确实是只匣子。
赵元辰皱眉打量它一阵,试着用手指按了按龙头,铜匣内忽然发出一声细小的机栝转动声。
他大是惊奇,又试着按下龙爪,铜匣又微微响了一下。
这下勾动了他的好奇心,开始不停地用手指按压铜匣上的各种图案。
可是,铜匣除了刚开始响动了两声,接下来任凭他如何折腾,再不见任何回应。
他也未在意,欲要放回,心中忽然一动:“灵犀之心今天让自己去戏园,莫非是为了这只匣子?”
他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掏出匕首,在铜匣几不可见的缝隙处狠命地翘了起来。
叮——
匕首吃不住劲,一下断成了两截。
越是看不到的,越能勾动人的好奇心。赵元辰来了兴致,捣鼓折腾不休,非要打开不可。玉儿在一旁看他累的满头大汗,劝道:“世子爷,这匣子里必有机关,强行打开恐会毁了所装之物。”
“那我更要看看里面装得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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