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到让她不用担心,长到帮她分析他爸爸晕厥的原因、减少她的担心。
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很用心。
“睡吧。”他这时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凌晨一点。
直到赶到S市封卓伦所在的医院时,时间恰恰好好离她接到唐簇电话,过去了四个小时。
他带着她直直上到医院四层,走到一个病房前。
她立刻一步上前,轻轻打开了门。
在病房里,坐在病床边的容滋涵和唐簇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
“妈,”她放轻脚步快步走过去,“爸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是稳定下来了。”容滋涵压低声音说着,迎上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医生说,是由于一下子大脑供血不足所引起的,还好没有大碍。”
躺在病床上的封卓伦不再是平常神气活现的老爸的样子,脸颊和嘴唇看上去都有些苍白。
她站在病床边看着,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没事的,现在不要担心啦夏夏。”
唐簇在一旁挑着眉,“我前面打电话的时候,是故意夸张了,我只是觉得你爸爸很想见到你。”
这安慰虽然实在太过蹩脚,但好歹把她刚刚紧绷的神经稍稍冲淡了一些。
“这样突然赶回来,影响拍戏吗?”容滋涵看着她,又看向她身后,“哎?刚刚那个男孩子呢?”
她听了一怔,转过头去看病房门口。
她以为刚刚司空景会跟着她进来,却发现病房门口没有人,门也被关上了。
“刚刚是他给我打电话的。”容滋涵这时微微扬了扬唇,“很冷静地问我,我所在的具体的医院名称,从机场过来开哪一条路最方便,具体的病房号,还告诉我对你爸爸的情况的猜测,让我不要太过担心,说他马上会带你回来。”
“现在的男孩子,能够在情况很紧急的时候,处理得那么有条理的,应该很少。”
她站在原地,听得心里,愈来愈软。
“长得还真的挺好看的。”唐簇在一旁摸着下巴、插嘴道,“跟你唐簇叔我当年有得一拼啊。”
她“噗嗤”一笑,握住容滋涵的手道,“妈,你不要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现在就让唐簇叔载你回家。”
“那你呢?”容滋涵轻声叹了口气,“你才是最累的一个,你哥应该马上快要到了,让你哥值夜班吧。”
“不用,妈你现在打电话给哥,让哥暂时别来医院,嫂子刚生完孩子,宝宝也还小。”
她摇了摇头,“我在飞机上睡过了,现在不困,我在这里陪爸爸就好,你们都回去吧。”
在病床旁守到了凌晨三点,她起身确认了一下点滴和心跳仪器的情况,帮封卓伦掖好被角,想出去喝点水或者咖啡、提提神。
合上病房门,她一抬头,便看见司空景恰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还在打电话,揉着眉心正在对手机说些什么。
她站在原地,等他打完电话走到她面前。
“刚刚去楼下处理了一下尾随而来的记者和狗仔。”
他伸手帮她扣好衣服最上面的一个纽扣,“然后让工作室去到各个媒体杂志,给出符实的消息。”
“你爸爸情况怎么样了?”他说完后,低声问。
封夏看着他略显憔悴的眉眼,眼圈几不可见地有些红了。
“没什么大事。”她隐忍地开口,“和你刚才说的差不多。”
“嗯,那就好。”他轻轻一笑,“休息好,就会像以前一样健康。”
她没有说话,半响,忽然向前一步,轻轻伸手抱住了他。
刚刚在病房里,当她回过头看到他不在的时候,心里其实一瞬间沉了下来。
她以为他送她过来,就会离开了。
就像五年前一样,说完分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他现在,正真实地站在她面前。
他从前是从来不屑于与媒体、狗仔打交道的人,也是从来不会与剧组有过多交往的人。
有很多事情,他以前从来不会做,有很多话,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说。
她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刚刚在台湾的休息室里,她心底那丝无法说明的感觉是什么。
是释然,是安心。
是五年后,是他回来后,她终于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放下自己所有的坚强和屏障,不需要用自己的意志来支撑自己独自面对一切不可知的风浪。
第六年了,封夏,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终于试着,让你自己轻轻地喘一口气?
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因为有他。
所以,只要……站在他的身后,就好。
可以吗?
走道里安静得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司空景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柔软,这时伸出手,更用力地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清晨六点的时候,医生过来检查了一次,撤去了呼吸器,说是现在封卓伦整体的身体状况已经趋于平稳、没有大碍。
封夏和司空景在病床边呆了一夜,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封夏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封卓伦身体的情况,司空景在一旁用手机将医生说的话都录了下来,并且做了一些记录。
等医生离开的时候,容滋涵和唐簇也回到了医院。
容滋涵出门前在家里煲了汤,到了病房后,便让封夏和司空景先去洗漱,然后将汤盛进碗里凉一凉等会给他们喝。
“涵涵。”
一声低沉的男声这时突然响在了病房里。
容滋涵盛汤的手一顿,立刻转过头去看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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