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望着窗外的和风细雨，恒贮之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苏淅。”
“啊？”
“你会题画吗？”
苏淅看着奏折的手一颤，狐疑的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
恒贮之没有回头，一直看着窗外。他依旧任性的穿着雪白色的单衣，而披风则盖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很冷。
“唔……这景色挺美的。”恒贮之回头看了一眼苏淅，又朝他招招手，示意过来，“你把他画下来吧，做个念想也好，不是？”
“嗯，有道理。”苏淅放下手中的笔，开门去自己房间拿工具了。
“……”
恒贮之的目光突兀的黯淡了下来，像是与那阴沉沉的乌黑快融为一体了。
他拉下洁白色的衣服，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在手腕中心怒放着，色泽鲜红，像是流出的血一样。
恒贮之垂下眼眸，将衣服重新拉了起来。
苏淅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恒贮之又何尝不知道苏淅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承受的压力是多么大。
彼岸花之毒是世界上最难医治，甚至可以说无法解开的毒了。
花怒手，刺心扉。
这朵看似艳美的花在自己手腕间开花，想刺青一样，怎么抹，怎么柔，都是洗不掉的。心口也随着这万恶的花朵，痛疼范围蔓延的越来越多，一日比一日更痛苦难熬。
这个毒会让恒贮之深夜做噩梦惊醒，会让自己的眼前时不时出现聚焦点失散，还会让自己的心口像积压了千万事情一样沉闷。
每当这三个病状同时发作的时候，都让恒贮之撞得头破血流，循环着每时每刻的同时，忍受着不昏迷。要不然在那么一个不小心的忘却中，昏迷醒来之后，只会继续疼痛着，折磨着自己。
他的眼眶微红，脸色已经是以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连红润的朱唇都有些失色。
“咳，咳咳……”
恒贮之弯下了身子，捂住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顾子！”
苏淅刚拿好东西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一幕，猛地将工具洒落了一地，跑过去为恒贮之把脉。
恒贮之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的眼睛失去了聚焦，只能看到苏淅模糊的身形，还有手腕上传来的微凉之意。
他攥着自己的衣服，连着自己的胸口处的肉都抓住了。鲜血染红着自己干净的衣口，嘴角牵出殷红的血丝流下，紧闭着的双眼隐隐约约的闪烁着泪光。
苏淅拿起腰间的小药瓶，服恒贮之喂下了一小粒，着急的握住了他另一只手，焦灼的询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顾子？”
“唔……好多了。”恒贮之缓缓的直起弓着的身子，也同时推开了苏淅近身的躯体。
苏淅的目光有些暗淡，他放下了扶着恒贮之的手，坐到了他的旁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道：“这种情况，发生了多少次？”
“刚刚你拿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可以缓解的药，先不管这个了，回答我的问题，发病多少次了？”
“系舟。”恒贮之的脸色严肃，目光像是要刺透苏淅全身似的，“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彼岸花是没有可以缓解痛苦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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