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这里往上一直攻,理应可以把……”白上衿正认认真真的指画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发现自己说了有个几十分钟的时间,也发现坐在对面的恒贮之一直没有回应。
白上衿停下了接下来的话语,正抬头看向恒贮之,然后问问怎么样,却看到了恒贮之已经沉沉欲睡中。
刚刚看恒贮之的眼睫毛几乎下垂,说话间也透露出一种不知不觉的疲惫和困意,要不是有冷风一直吹进,恒贮之怕是早就这么睡了。
但等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白上衿轻叹了一口气,又拿了一件披风,正欲给恒贮之盖上,却有些经不起的愣了愣。
恒贮之的头微微低着,双腿重叠在一起,还依然双手抱臂,睫毛弯长,微微一颤都显得太过引人注目。耳垂下的一颗黑痣被发丝隐约遮住了,那一双深邃且泛着蓝色的瞳孔早已被掩住,嘴唇不经意的抿了抿,眉头也随之皱了皱。理应是做了什么噩梦吧,可下一秒,便又回到原本的一副平淡样子。
白上衿心里想,
他昨晚又熬夜干什么了?
当然,白上衿也不单单只在意这些,眼神出神的盯着恒贮之,手里拿着的披风没有盖下,停在半空中。
果然,这传闻中的侯爷美人,比女人还漂亮啊?
白上衿没有多余的动作,将手中的披风盖在恒贮之的身上,而自己的脚步是很轻盈地、无声地走出紫宸殿,贴心的关上门。
………………
于是乎,由于某侯爷睡了一个早上,所以下午直接匆匆收拾东西,拍拍屁股,然后真的走人了。
收拾东西的管家还问问要不要去告诉沈念,而恒贮之却觉得,既然打算无声无息的走,那就不能告诉府的一个人,出来当时的管家。而且,做了又要看沈念泪眼汪汪的缠着,所以还是不做还更为好。
他索性说了句:“别说,只要好好看着他,明天让他乖乖去上私塾就行。”他也是时候该吸收吸收知识了。
管家也是无奈,不知道恒贮之心里想什么,反正就是在思考,如果窝里的那只狐狸醒了该怎么劝说比较好。
这下没苦到恒贮之,反而苦到管家了啊。
“……”其实,恒贮之个人吩咐管家是不可以解决的,只能让管家先拖个几天半月,要不然到时候追上来,真的是……打仗还要护狐狸,就比如打架还抱着一个累赘在身上,时不时就要看看也没有受伤,实在不妥。
但过于单纯的沈念也确实没去多想,听管家说的,恒贮之去皇宫里和皇上商讨事情,所以这几天才不回来的,便在私塾好好念书了。
不过再过了个十几天,沈念终于急了。
沈念实在是忍不住的想去问清楚恒贮之的去想,对管家道:“管家,恒顾真的去皇宫了吗?为什么都过了十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经过这十几天在私塾的时候,沈念倒是不会那么撒娇了,终于可以正常说人话了。
管家有些虚心的尬笑道:“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还没有想回来吧。”
沈念:“哦……”
这哦,明摆着就是不信。
然而,就在隔天,沈念在管家恒贮之的房里转了几圈。
恒贮之的屋子摆设很是洁净,几乎除了桌子椅子、床和衣柜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花瓶摆设,有时候细细感觉,这房间还真是有点凉嗖嗖的。
沈念坐在恒贮之的椅子上,心中有些过于兴奋。
桌子上搁置着一张纸。沈念好奇的低下头去看:
“西北战事紧张,请平定侯于十一月七日赶来。”
“十一月七日?”沈念抓起纸张,“今天不是已经十九了吗?”原来已经走了吗?
沈念立马推开房门,对管家问道:“管家,恒顾到底是不是去西北了?”
这大概应该够拖住了吧?管家知道这慌已经圆不过去了,只好坦白道:“是了。”
沈念本来就舍不得,还以为去的时候恒贮之会和他说,现在想来,恒贮之不但没有和他说,还让管家故意拖了个十几天。
这简直让沈念无法理解,他霎时间愣了愣。
管家一看沈念这幅样子,还是有些心里过不去。他急忙劝道:“你别乱想啊……侯爷也不是一去不回,你在私塾学个一年半载,说不一定侯爷就回来了不是?而且如果侯爷看到小念长文采了,也不会不高兴,对吧?”
说完管家还特意安慰性的拍了拍沈念的肩膀。
沈念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眸子暗了下来,只单单“嗯”了一声,却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
——则另一半。
“……啊啾!”恒贮之捏了捏鼻子,有点不自在的看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地点。
难不成,家里的狐狸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跑了?早晚都得知道的,这没等到粘人的狐狸追来,算是够好了。
此时正是半夜,恒贮之却精神的很,不知道是不是适应早上睡觉,晚上亢奋的习惯,但总觉得怪怪的……
“有刺客!”忽的,门外传来嘹亮的声响,所有房间都亮了起来。此时,恒贮之是自己单人住在驿站,没有在军队的帐篷,这下又刚刚好来了刺客,恒贮之有一刻不得不以为是冲着他来的。
恒贮之举起茶杯,茶杯在半空中,在准备入恒贮之口中的时候,恒贮之听到了一个动静。
恒贮之没有转头去看动静的发向,而是静静的喝茶,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表面的警惕性很是放松。
可就在恒贮之放下茶杯的瞬间,恒贮之的左边飞来一根细丝银针,直直朝着恒贮之的耳朵冲去。
恒贮之一个侧头,灵活的避开了银针,又再次敏捷的转向窗外。
窗外上跳上一个黑衣人。从身材来看,是位女人。
黑衣人蹲在窗口,对恒贮之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嘿!”
额。。你见过这种热情的刺客吗?反正我今天是见过了。
“你?你是不是那个……”恒贮之敲了一下桌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人,感觉有点不敢相信。
一个公主,为什么会做刺客?而且还做得如此热情的吗??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啊喂?!
黑衣人浅笑,从窗户口上跳到房子里面,双脚落在地板,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道:“我?我是哪个?公主吗?公主那么多个,是哪一位?——没想到侯爷的记性居然有点差啊?”
黑衣人毫不像是来夺恒贮之的命的人,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解解渴。
“……”行吧,这刺客不但热情还随意,难道是那种特别不要脸的?
我觉得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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