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另一旁,故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有等到恒贮之。
昏暗的烛光洒在季故的脸上,看见了面上写满着不满的表情,凑杂着一丝丝焦急。
季故的视线从蜡烛移至门外,此时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刚刚的一点点黄昏之景也消失不见。
这雪下得明显比方才还大,一层层雪覆盖着房顶上的瓷砖,让这看起来明显很高的屋子又高了几寸。季故不禁拉了拉身上厚厚的外套,管家送来的饭菜却是一口都没有碰,心开始烧起来,有一种恨不得把恒贮之给剁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大事放着不管管小事,岂有此理!
正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和脚步声响起,一俊俏之人走进屋内,随手将外套和披风取下,拿给身旁的管家,对季故道:“东城王久等了。”
恒贮之坐在季故的对面,两条腿重叠在一起,手轻轻的拿起茶杯,准备解解渴。恒贮之一件单薄的内衣和中衣,称得它身子有些薄弱。怪得很,这么极冷的天气居然只穿那么少,不怕着凉冻着?
但在房内的季故和管家都是对此景极其熟悉,没有多说关于这事的一两句话。
季故瞧见恒贮之终于来了,一颗心才得以落下,叹了口气,道:“侯爷您可让我好等。”
本来就是好等的。
恒贮之也不反驳和多话,面对熟人理应客气,道:“东城王有什么事没?”
恒贮之耳垂的一颗小黑痣此刻没那么显眼。这房间里的灯光不太亮,昏昏暗暗,有些模糊了各自两方的视线,让那颗痣有一种快消失了的感觉。
季故有些无奈的拍了一下桌子:“西北边境近来有戎族在作乱,让边境地区的人都寝食难安。且西北王整日不顾封地,所以这次恐怕要侯爷去一趟了。”
丫的,又是平定作乱。
说是侯爷,只不过是个主管东西南北方的一位将军,没有自己的一块封地,却可以随意管理任何地方,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自从这恒贮之出世,学会武功,到了该有自己封地的时候,皇帝确实是封了,封了一个小小的地区而已。
恒贮之也没有多说,但这小小的一块地实在让人看低。恒贮之等又年长几岁的时候,新皇帝登基,让恒贮之率领大军去攻打,谁知这一打,东西南北方全通了!
新登基的皇帝和恒贮之是发小,所以才刻意让恒贮之领兵,让一些人看清当年德武侯的儿子也是如此甚好。
有夸张的一次,恒贮之靠着四千大军去平定一万军的地区,居然出奇制胜,甚至大部分都是恒贮之自己所斩杀的人,据统计,这一战,我方只折损了一千军而已。这个故事也不知不觉成了民间故事,个个听了就是对恒贮之赞口不绝,可谓是真的威风凛凛,无人可比。
恒贮之听多了这种倒没有什么情绪,就是有些小烦罢了,他喝了一口茶,道“这西北王干什么吃的?”
季故也向来习惯恒贮之的模样,便也不多说:“听闻西北王的爱人逝去,因此悲痛不已,整日都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房间里。”
“……”这情调,哎呀太狗血了!恒贮之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几下,“那你解决解决一下就好了,反正西北王又不会关自己一辈子——要说如果关了,皇上不会撤职吗?”
季故明显皱了皱他那已经变白色的眉,道:“这西北王还真把自己关上了几个年头了……”
恒贮之差点一口茶吐出,这西北王真真重感情!
“……”恒贮之故作镇定的放下茶杯,就这种情况,他还真没见过。他道:“行,那这趟浑水我就来搅和搅和。”
季故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有逸清侯去,肯定万事顺意。他颔首点点头,简单“嗯”了一声,准备要走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侯爷,近几日皇上都念着您,您还是先去面圣,再去西北吧。”
“嗯?好的。”面圣?恒贮之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又念我了?
这一句“近几日皇上都念着您”,恒贮之都有点听烂耳了。从新皇帝登基开始,不是朝廷的大臣每次说完事就说的一句话,就是皇上贴身太监来报,简直就是复读机!
恒贮之平静的放下茶杯,好像是有段时间没去看看“鸽子”了。
“恒顾,恒顾!”闻声,就知道是沈念。恒贮之正准备去看看这只小狐崽子,没想到自己却想恒贮之扑过来了。
恒贮之和管家看向门外,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快速的奔跑着,直直的往恒贮之的面前跑去。
“咻”的一声,沈念抱住恒贮之细细的腿根,眼角余留了一点点眼泪,他死死的抱着,用头蹭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道:“恒顾,我想你了。”
恒贮之拍拍沈念的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臭小子,又上哪里惹祸了?”语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极其大的女声,约是四五十岁之人的:“小屁孩!拿东西怎么可以不还钱?!快还来!”
恒贮之对管家使了一个处理事情的眼神,管家便自行去处理了。
“小狐崽子,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恒贮之低下头来看沈念。
沈念撇撇嘴:“拿了一块木头而已嘛……这大妈好凶!”沈念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又加大了抱紧恒贮之腿根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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