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活动房的质量是真的不好。
张辰用铁片随便撬几下,梁哥房间的窗户就开了。窗户一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江问源和张辰忍住生理反应,翻窗进屋,把窗户重新合上。
梁哥的房间条件要比玩家的宿舍好一些,一米五带床垫的四柱单人床,两个大衣柜,桌椅,梳妆台和一个简易马桶。可是让人非常难受的是,满屋子的家具都布满血迹,江问源很难想象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没死。
血迹大部分集中在两处,一个是床上,另一个则是靠墙角摆放的其中一个衣柜。
张辰到底还是有些不服输的,他咬咬牙,把书桌上的手机塞给江问源,“我去调查衣柜。”
梁哥的手机是那种旧式的星号井号解锁的带按键手机,没设密码。
江问源把他的通话记录和信息快速翻过一遍,发现一条两年前的古怪信息。信息的发件人是梁雪晴,上面写着:“哥,我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他们都说我疯了,我没疯,潘戈也死了,就死在那条铁路上,自从那事发生之后他明明再也不靠近铁路,也不坐火车的。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我们当时就不该玩那个游戏……”
张辰那边也有所收获,衣柜里放着香烛、桃木剑、黑狗血、黄符、佛珠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上都沾有不少血迹,梁哥一定在受伤之后一遍又一遍地打开衣柜,用这些东西来寻求安全感。
江问源和张辰还想多调查一会,屋外却传来三短两长的敲击,这是他们和左知行约定的暗号,梁哥回来了!
江问源猫着腰靠近窗户,举起左知行给他的一面小镜透过窗户查看外面的情况。梁哥不是走大路回来的,当左知行发现他时,他已经快要走到宿舍了。梁哥的头浮肿起来,青白交加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根本已经不像个活人了。
“你站在我房间门口想要做什么?”梁哥阴沉地看着左知行。
也亏得左知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面不改色地对梁哥说道:“我知道梁哥需要养伤,可是有件事无论如何我也要告诉你。你给我们指定的临时土方堆放点,那附近有几个坟墓。我觉得把清理出来的土方堆在那里是对死者的不敬,所以想请教梁哥,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堆放土方。”
梁哥浮肿的脸抽搐了一下,“你等我回屋拿点东西,再带我去坟墓那里看看。”
屋里的江问源和张辰不由地紧张起来,只能祈求左知行想办法把梁哥带走。哪知道左知行却一口应下来,“好,我等梁哥。”
张辰一脸完蛋的表情,他用唇语问江问源,“我们要不要把梁哥给做掉算了?”
其实对他们来说,麻烦的不是梁哥这个人,而是被梁哥赶出抢修队。
江问源摇摇头,他紧紧盯着门口,等了好一会,梁哥竟然一直没有进来。
屋外再次传来梁哥迟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在等梁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房间里有个高大的影子,可是敲门也没人应。应该是我看错了,大概是老鼠吧。梁哥进屋要小心些。”左知行的语气特别真诚,要不是江问源和张辰就在屋里,都要相信他的鬼话了。
梁哥的声音染上惧意,“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拿不拿也无所谓,我们走吧。”
江问源用化妆镜确认左知行和梁哥走远,连忙和张辰撤出梁哥的房间。
张辰刚才还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回到他们的宿舍后,竟有心情开起玩笑来,他整个人呈大字摊在床上,“我真没想到,知行哥那么严肃的人,居然还有演戏的天赋。”
江问源站在窗边等左知行,他有些僵硬地说道:“也许他不是有演戏天赋,而是在说实话呢……”
在宿舍前面的林子里,晃过一个人影,那人衣衫褴褛,体型壮得像座小山,他的脑袋上头发稀疏,一条巨大的肉疤横穿脑袋,他咧开嘴,露出一嘴的烂牙,冲江问源招招手,“来玩游戏啊。”
“怎么了?”张辰意识到不对,立刻爬起床跑到窗边。
那个怪物般的人体型庞大,动作却十分灵活,张辰只看到虚影一晃,那人就不见了。
没过多久,左知行去而复返。
张辰躲在窗户边用余光偷瞄外头,“怎么不见梁哥和你一起回来?”
“他去和抢修队协商更换土方堆放点。”左知行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他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你们应该有所收获吧。”
江问源把他们的调查结果对左知行复述一遍,“现在可以确定,梁哥和梁雪晴是兄妹或堂兄妹关系,他们和潘戈三人多年前在铁路上与未知人物玩了某种游戏,导致恶劣的后果。多年后,未知人物对三人进行报复,空白的墓碑应该就是留给梁哥的。”
左知行轻蹙眉头,“未知人物?为什么你们会得出这个结论,而不是墓碑上的何芳?”
“信息里对未知人物的称呼是男性的他,还有一块墓碑上的名字是何芳,排除梁雪晴书写错误或男用女名的小概率事件,对梁哥他们进行报复的应该是个男性。”张辰依旧站在窗户边警戒着外面的动静,他有些僵硬地说道,“而且我们刚刚和他打过照面,就在宿舍对面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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