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只要你听话。”
“我不会再跑了,请你让他们各归各位。”
段轻鸿不说话。是了,现在轮到他信不过她。两个互不信任的人,绑在一起,又是何必!
“你先好好休息两天,我自然会让你见到他们。”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不相干的人,误了他的大计,怎么解恨就怎么惩罚,可他知道那样会让苏苡伤心,跟他越走越远,最终很难再拉她回到身边来。
从初始到当下,无数巧合无数心机才织就的一点朦胧情愫,一晚上就被摧毁殆尽。
今后该拿她怎么办?
苏苡闭了闭眼,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我想回去。”
段轻鸿一怔:“我说了不可能……”
“我是说回岛上去,你不是希望这样吗?”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定,段轻鸿有些意外,握住她的手:“你喜欢那里?”
苏苡没有挣扎,任他拉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会再跑了,只要你别为难可雅他们。”
这房子让她感到害怕,只要不是这儿,是哪儿又有什么所谓?
也许接下来相当长的日子,她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
凭段轻鸿的手段,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好,我立刻安排小艇回岛上去,很快,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你能走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先去医院看看。”
苏苡没吭声,从窗台上下来,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就像拆分的零件又被重新组装。
最令人气苦尴尬的是,偏偏这时生理期到访,刚才四肢寒凉腰背酸痛,原来就是这不速之客作祟。
站起来就更不舒服了,小腹坠痛,腰都挺不直。
段轻鸿看不过她萎靡虚弱的步伐,上前想要拉住她,被她大力挡开,推得她自己都是一个趔趄。
他干脆打横抱起她,没想到像是触到她的逆鳞,她一下子挣扎起来,腿脚乱踢,双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全都砸在他的胸口。
昨天发泄不了的怒与恨,这会儿如数奉还。
段轻鸿抿紧唇,不管她怎么打,就是不肯放手。其实他知道她怕的是什么,但他更容忍不了他的女人怕他,哪怕真的是他伤害她在先。
苏苡的力气很快就用光了,她一觉醒来撑到现在,早就是在透支意志和体能,眼泪滑落眼尾,哭不出声,还想尽全力去打去砸,但都撼动不了他半分。
段轻鸿叹口气,抱她上船,坐定之后才为她擦掉半干的泪痕,蹙着眉头低声问:“你不累吗?好好休息一会儿,恢复了体力,才好继续跟我对抗。”
爱一个人全凭自然流露的心意,恨才需要大力气,恨上一生,精疲力尽,却也刻骨铭心。
不能爱就先恨,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想要的那一种,他不在乎道路曲折。
岛上一切如常,就像她这趟出走只是无关痛痒的一首小插曲,段轻鸿抱她回来不过是恋人之间羡慕不来的小小情趣。
唯独不见可雅一家。
她焦急也没有用,段轻鸿吃准她的忧心,拿他们做筹码,一时半刻是见不到了。
苏苡不吃不喝,只推说自己不舒服。
段轻鸿只得把容昭叫来:“给她看,有药开药,不行就打营养针!”
容昭没好气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要能开医嘱干吗找我来?总得让我先见到人再说。”
苏苡的确是精神不太好,但容昭看她不像生了什么大病,也不像是绝食。她只是没胃口吃得少,不是有意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直截了当地问她:“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诊金很贵,也不是什么人都出诊的,看在你算是我半个徒弟的分上,咱们别浪费无谓的时间。”
苏苡看看他,又瞥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段轻鸿,欲言又止。
容昭有些明白了,戏谑地回头对段轻鸿道:“要不你回避一下?你在这里,她不自在。”
段轻鸿现在也像吞了烈性炸药,一点就着:“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自在的?”
苏苡比他火气更大,却闷在心里隐忍不发,只淡漠地对容昭道:“容昭,谢谢你专程跑一趟,你回去吧,我没事。诊金请向段三少拿,他有的是钱,付给你双倍也不嫌多。”
这一来二往,分明是小两口耍花腔,殃及池鱼。
容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最后果然还是段轻鸿妥协,摔上门把问诊的空间留给他们。
容昭开好处方,直接请护士回去拿药送过来。护士在门口被段轻鸿拦下来:“这是什么药,容昭随身的药箱里怎么没带,还让你专程折回去拿?”
新来的护士小姐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盒都落在地上。
幸亏容昭及时解围:“喂,你发什么火?不过是活血止痛的药,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你不知道吗?这些药我要是随身常备,干脆转攻妇产科做妇女之友算了!明明是你想霸王硬上弓,现在把人逼急了又不懂体贴,难怪她对你没好脸色。”
他也是刚从婉若那里听说外甥做的好事,啧啧,以前是连哄带骗,现在干脆强来。他倒省事,但在感情这条路上,哪有真正的捷径可走?
失道寡助,不能怪他落井下石。
段轻鸿屏息,女人的事情他不太懂,原来她脸色苍白是因为腹痛?
苏苡不仅腹痛,脑袋也闷闷地疼,背朝门躺下,疲惫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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