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段轻鸿的用意了——婉若站在他的阵营,与段家老二对立,就算梁美兰与段长瑄里应外合,总要顾忌亲生女儿的安危,不敢再贸然对他下手。
“你不要怪三哥,他是怕你要下船,或者在船上不熟悉环境被人暗算。”婉若忍不住为段轻鸿说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出此下策。我二哥那个人,为了得到继承权,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苏苡想说,段轻鸿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亿万家财谁不是用尽心机去争去抢?
可她看得出婉若对这位兄长的敬重爱戴,还是不忍心再去破坏她心目中本就难能可贵的血缘亲情。
段轻鸿也许的确不是无害的好人,但至少还愿意做一个好哥哥。
最终苏苡还是换上礼服陪婉若一同去参加晚宴,非正装不得入内的场合,她不想太扎眼。
名曰船长晚宴,但真正的重头戏却是放在段家人的身上。段峰乘轮椅出来,占据大厅最尊贵的位置,身旁跟着助手、律师一干人等,还有珠光宝气的梁美兰。
段轻鸿换上一张平和恭顺的脸面站在段峰身后,在父亲面前他的桀骜不羁向来都隐藏得很好,反正他有经商的天赋和业绩,段峰也不在意他以什么面目示人。
段家最大的伪君子段长瑄不在,另一边站着的是熊定坤,虎背熊腰,依旧是那副大剌剌的模样,江湖气甚,毫不掩饰。
苏苡问婉若:“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以前是爸爸的保镖,后来进入公司,分管酒店娱乐这一块儿的业务……很受爸爸器重。”
难怪,在灯红酒绿中摸爬滚打的人物,没有他这样的气场的确镇不住。
既然受老董事长器重,看来段轻鸿的劲敌还不止他二哥一个。
苏苡预感到这回段老爷子的寿宴,将心腹爱将都聚齐,恐怕不止吃喝玩乐分寿桃这么简单。
船长晚宴只是个形式,真正的寿宴放在第二天,游轮当天只做海上巡航不靠港。
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逃脱的机会。
苏苡跟婉若一同回房,两人房间挨得很近,原先门口守着她的人这会儿都不见了踪影。
反正起航之后她跑不了,或许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跟婉若分开后,她重新悄悄拉开门,刚才路过酒吧门口时看到挂在墙上的电话机,应该是可以拨外线的,她打算侥幸试一试。
每个舱房本来都有独立的卫星电话,可想想也知道,她房间里的是被切断的。
她现在等同于被软禁,至少该让家人知道她的行踪。
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为了避免跟某些人在电梯里碰面,她走楼梯下去,在SPA水疗室外找到一部公用电话。这位置很隐蔽,现在的时间还没有人放松心情来做水疗,所以几乎看不到人。
游轮上任何消费都凭借各人手中的房卡,账单自然是算在主人家段氏集团名下的,只是每个人的权限各不相同,电话也不例外。
苏苡刷了自己的房卡,拨出家中的号码,却完全没有信号。
再试姜禹的手机,还是一样。
她的手指微颤,几乎按不准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房卡没有权限拨这船上的任何一部电话。”
段轻鸿靠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苏苡也料到了,这一刻侥幸还被戳穿,不由气恼:“你这是绑架!”
“随你怎么说。”他一脸我就是绑你了怎么着的表情。
苏苡气不过,掉头就走,他追上来:“就这么放弃了?我手头的房卡有卫星电话的权限,房间也装了电话,如果你求我的话……”
“我不会求你的!”
“婉若也没有电话权限,如果你想找她帮忙还是算了。这回情况特殊,船上的客人只有我、老头子和熊定坤有外拨电话的权限,其他人连手机都被屏蔽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苏苡瞬间觉得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身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段轻鸿抱着手扬起笑:“想你好好求我一回。”
他非要到她的房间去喝酒。小冰箱里的百加得朗姆,跟船上酒吧里卖的有什么差别?
他放松身体陷入沙发,边喝酒边称赞:“唔,我让婉若先挑房间,这丫头相中的果然都是最好的,你这房间的阳台在头等舱中最大最亮,view也最好。”
“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跟你换。”她没有享受假期的心情。
“何必换,不如我们一起住。”
苏苡打开门下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打电话了,也不想招呼你,麻烦你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段轻鸿悠然倒完瓶子里最后一滴酒才起身朝她走过去,快到门边的时候猛地攥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旁边的墙板上:“刚才还说了要求我的,你就用这种态度求人?”
苏苡被他压得气都喘不顺:“我说了不打电话了,用不着求你……你放开我!”
他微合起眼,呼吸更凑近她一些,刚滑过喉头的酒气醺醺然地笼着她,让人错觉这是个醉汉:“来不及了,你当我是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你是神经病,随时随地发病,情绪化得要命,又狂妄又自恋!
她不敢在这时候刺激他,暂时忍气吞声:“我是真的累了,晕船,你又不说到底要做什么,我只能请你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