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帝至元十一年的三月,阳光明媚,春雨飘落在汉水之中,荡起微波。仙人渡口旁人来人往,过往的小船多不胜数。这天天气还好,周暖暖与爹划着小船来渡口等待过河乘客,船上已经有了七八个人,还没有满,爹在船舷边上与别的船夫聊天,周暖暖在船内为船客们烧些茶水供应着。等了片刻又来了三四个人,船上空位已经不多,爹见有的人已经面现焦急之色,已经不愿意等了,就决定开船。
“船家,等等,等一下。”一个身穿蓝色书生棉袍的青年书生背着书箱向渡口跑来。
爹见来人很急就将船暂时停了一下,等他过来:“这位相公您快点,别的客人心急走呢。”爹大声说道。
书生听了急忙上船,擦了下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谢谢船家,去河对岸需要多少渡资?”书生微笑客气的问。
“不用,不用,可当不得您的感谢,到对岸三个铜子就够了。”爹屡了屡胡子,撑起船竿,滑动着小船入水,一边打量了书生一眼说道。
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伸手自钱袋里数出三个铜板说道:“船家你这船资可是这里最底的啊!以往我过河最少可是五个铜板呢,真是谢谢船家照顾了。”
周暖暖见爹不善言词,只是憨笑着撑船,忙拿了条汗巾,端了杯茶水过去,递给了书生说道:“大哥喝口水吧!我爹他不善言词,您感谢他也不知道跟您回话,我家这船比别家稍微大些,一样的水路每次都能多搭些船客,所以也就便宜些。”
书生接过茶喝了口,见冷热适中,正好口干,就一口喝了下去,拿着汗巾抹了下脸上的汗,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拿着茶壶又给他杯中添了些茶水:“船家你这女儿小小年纪,言词大方得体,生的眉清目秀,可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呵呵...这位相公您见笑,老汉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将她宠坏了,哪里大方得体了,只是个普通丫头片子,不过这孩子真是乖巧听话,老汉日日繁忙,她就在一旁打打下手,给来往客人烧些茶水,上些吃食,还算勤劳节俭。”爹嘴里谦虚,心里却很得意,看他满脸笑容的样子周暖暖就知道了,面对爹爹的自得自夸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接过书生手中的汗巾放回里舱,又出舱外吹吹风,听着这个健谈的书生和爹闲聊。
书生看着周暖暖那满脸开心,自得自夸的爹,眼中没有任何不屑,微笑这说道:“你这女儿几岁了,这么小就这般乖巧孝顺,您老将来有福了,乡间这么灵透的孩子可是很少见。”
“劳您夸奖了,这孩子才七岁,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成了老汉的女儿,耽误了一身灵气。”爹说这话时神色有些暗淡,周暖暖知道爹又想起我亲生父母的事情了,尽管他把周暖暖照顾的很好,可是仍然觉得委屈了她。
周暖暖抬头冲着爹笑着说道:“爹您不要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让人家笑话了,哪有像您这样夸奖女儿的,我做您的女儿才是有福呢,每日吃饱穿暖,有您的疼爱,可比别人家强多了,别人家那是儿子是个宝,女儿是根草,哪有您这么宠女儿的。”爹和书生船客们听了都哈哈大笑,满脸开怀。
“船家,你这女儿可真是个好孩子,才七岁就这么能说能干,将来定是个持家好手,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称呼,等几年大了我可要给你这姑娘说个好人家,这么俊的姑娘嫁个普通人家可真委屈了。”一个衣着得体,抹了些脂粉的大娘打量了我几眼说道。
爹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矮个子的船客说道:“吆!今个太阳西边出来了,您刘官媒不用请也出马了,怎么看上人家闺女了,可惜才七岁,还是个孩子呢,想给人家保媒还要等□□年呢,哈哈......”那人笑着说道。
“原来大妹子还是官媒,等几年孩子大了,可要麻烦您了,您不说老汉都给忘记了,孩子都七岁了还没有给取名字呢,平时都是丫头,丫头的喊惯了,等两天有时间可是要找个先生给孩子取个好名字。”爹一脸感谢的说道,其实当下男尊女卑,只有男孩才会找先生给取个名字,女孩一般都是丫头,闺女的这么喊,要么就是父母给随便取个名字,甚至许多大户人家女儿的名字也是大丫,二丫的喊,爹要找先生给我取名,可超呼船客的想象。
蓝衣书生看了看安静下来的船客,见爹一脸坚决的样子笑了笑说道:“百年修的同船渡,今日在下乘坐老人家的船也是缘分,在下是河对岸杨晓镇的教书先生,不如由在下给你这姑娘取个名字吧!”
船上的人和爹都惊讶的看着书生,对于老百姓来说一镇的教书先生可是有大学问的人物,爹一脸感激,连忙说道:“原来是位先生,老汉失礼了,先生肯淤尊降贵为小女取名,那真是小女几生修来的福分,只是老汉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船家太客气了,在下可不是图你的感谢,只是着实喜欢你这姑娘的乖巧伶俐,观你这女儿双目光彩明亮,眼波盈盈,秋波连慧,眼澄似水,面容清丽秀雅,如空谷幽兰,美而脱俗,出落的得不食人间烟火,一身平凡布衣,小小年纪难掩清逸淡雅气质,真是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不如就叫芷若吧!”书生打量着一袭粗衫布衣的周暖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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